石块紧紧抱着廉长林递来的碗,这时候也知道了,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吃到好吃的东西,舍不得动筷,想留着明日再吃。
廉长林手里端着给石头的酸粉,转头看蒋辽,眼神催促他把话说清楚。
石头以为不能再过来打水,哪还有心情听出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蒋辽这才对石头道:“刚才庄老板的话你也听到了,明日开始,打水不用再跑去后郊,去茶馆后院打水若是有人跟你要水钱,就回来跟我们说。”
“大老板你……还让我帮忙打水?”石头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傻地问道。
廉长林笑了笑,把酸粉给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你帮忙打水?”蒋辽反问。
石头阴霾的脸上瞬间转晴,难掩激动再次鞠躬道谢后,他拉着石块到推车后面,两人小声地有说有笑吃起酸粉。
廉长林回头看蒋辽。
“怎么了?”见他盯着自己好半晌都没什么表示,蒋辽问道。
让人帮忙打水,对蒋辽来说只是随口一提的小事,可有可无。
但对石头他们来说,不用再像以前居无定所受尽白眼地乞讨,不止能果腹,更是能活命。
廉长林看着蒋辽,最后摇了摇头。
蒋辽转回头准备喝水,拿起竹筒才想起来,里头的水已经喝完了。
这两日天气变得更热,竹筒装的水都不够喝。
蒋辽这会儿坐舒服了懒得走出去添水,手刚收回来,眼前就多了个打开盖子的竹筒,里面的清水漾着细波。
抓在竹筒上的手指白皙修长,骨感薄弱又有力。
这两日廉长林喝了糖水,带过来的水就没怎么喝,里头水是半满的,蒋辽抬手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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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潭带人过来时,蒋辽和廉长林忙完正闲下来。
“这是杨镇杨老板,昨日说要跟你们买辣酱的商人。”
人带到赵潭就不管了,让廉长林给他做酸粉。
“今日听人说镇上出了个新鲜的小吃,原来是蒋老板这里,等会儿杨某定要好好尝尝。”
杨镇三十多岁,走南闯北多年为人老成练达,他跟蒋辽客气了一番,问道,“不知蒋老板手头能卖的辣酱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