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椎心欲泣道:“算了,这些多说也没用,但如今是家里难得要办件喜事,这才特地让你回家,你不回去还故意闹的要去见官,存心要搅黄你弟的亲事不成?!”
“当初你爹说不准你跟家里往来,那也是你硬要嫁给人做妻,这才说了狠话,没曾想你却记恨到现在。”方氏百感交集叹声道:“说来都怪我,就不该突然过来让你回去……”
到底是做生意的不是个善茬,方氏几句话又将话题绕回他嫁人的事上,说完就想趁机走人。
过来闹了一通还想维护那点脸皮子全身而退,蒋辽不把蒋家剥的皮都不剩都算手下留情了,怎么可能让她逞心如意。
“我朝律法没有明文规定男子不能嫁人,我当时的亲事是连官府都盖章认可的,你现在藐视律法口口声声指责我嫁给人做妻,怎么不敢提起当初漫天要价讨要彩礼钱?”
方氏听完脸色骤变,惊的只能瞪眼。
任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蒋辽身为男子却嫁人做妻这种抬不起头的事,他竟然敢这么堂而皇之当众说出来。
围观的众人也被他这番话惊的突然合不拢嘴,看他相貌堂堂身正不怕影斜的,又忽然觉得此话颇有道理。
男子给人做妻这事虽少见,但古往今来又不是没有过,如今连官府都盖章过礼了,这样咋的一想,这事似乎倒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即使早就知道蒋辽不会在意外人的看法,不管言论多难听他都能雁过无痕听过就过,廉长林听闻他的话后还是愣了下。
随即一想,不免心里有些发笑。他刚才的庸人自扰确实是多虑了,蒋辽不是一般人,岂会被些无关痛痒的非议左右。
他心下放松缓缓呼出一口气,听到蒋辽接着反问道:“要不是当初从我们这儿得了十两彩礼钱,你们蒋家能在镇西开杂货铺?”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
“十两啊,这当卖儿子的吧?!”
“通常的彩礼钱都才二三两,穷苦些的人家嫁丫头,别说收礼钱了,能有身体面的衣裳送嫁就不错了!”
“我说这妇人怎么看着眼熟呢,原来是镇西蒋家杂货铺的老板娘,听说他儿子下个月要成亲……”
捂着多年的脸面猝不及防被硬生生撕下,方氏脸色铁青相当难看。
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蒋辽怨恨蒋家到了这种的地方,宁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把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抖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