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从腹违步步进逼,张口闭口的礼义孝悌,无非是想把事情闹大。
蒋辽听完就道:“我是嫁人又怎么样,当朝律法并没有规定男子不能嫁人,何况我们是遵照成亲的章程过的礼又在衙门落了户。
这事大人都没说什么,你就在这里指手画脚,口口声声指责我成亲是不孝,不就是在责怪衙门办事不妥,当年不该给我们过文书。
怎么,你是觉得自己比他们会办事?还是在暗指大人治理不当,手下的官吏给我们过文书是出了纰漏?!”
蒋兴禹以为把蒋辽嫁人的事说出来,他们会自乱阵脚,毕竟这种违世背俗的事一经传出去,人口一个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他们。
没曾想蒋辽不仅丝毫不介意这件事被公之于众,反而转口就给他倒扣一顶重帽,蒋兴禹突然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稳住心神,失望透顶地道:“三哥,兄弟一场我不忍心看你被处罚,好意劝你认罪,你却恶意揣度我。镇上谁不知道大人向来秉公执法对下更是治理有方,你张口就污蔑我……你再这样执迷不悟,大人查明真相后一定不会轻饶你!”
“当年你不顾家里反对硬是要嫁给男人是事实,做的那些恶事被说中了就诋毁我儿子,一桩桩一件件的,不敬父母不悌兄弟哪一点说错你了?!”
方氏见不得自己儿子被泼脏水,冲蒋辽怒目瞪眼:“就因为你这些年家里一直被人闲话,我们都没说过你一句不是,你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蒋兴禹无凭无据就说是我指使人打砸你家铺子,费尽心思让我认罪没做过的事,没有一点对长兄该有的恭敬,该说不悌兄弟的人是他不是我。
而且现在倒是说的好听,那时候加倍讨要彩礼你们怎么不说?蒋禄升用十两彩礼钱卖了儿子,当即就在家谱上给我除名,既然我都不是蒋家的人,那我直呼他名字有什么不对,又哪里来的不孝,更别说需要给他孝敬!”
蒋辽最后道:“大人,我的话说完了,如果您觉得实在该杖罚,草民绝无二话。”
围观的一些人已经得知蒋辽嫁人的事,现在听他再次当众承认,依然看得震惊不已。
余枫当时要买辣酱方子,让人调查后知道蒋辽和廉长林的关系,实在闻所未闻又过于好奇,才决定亲自见见这两人。
男子嫁人为妻可是犯天下之大不韪,会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蒋辽却丝毫不在意大大方方说出来,全然不怕日后落人口实。
他收起看戏的神色,正经目视起公堂上举止自若的两人。
方氏在摊子上把事情嚷开,即使街头巷尾再怎么议论他们,也只是短时间的。
公堂上纪律严明,事情如果从这里传出去,生意无法回暖还是小事,蒋辽一旦名声扫地,基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们成亲的事廉长林是想避重就轻,最好能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