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欢腾的热闹都无法传到刑部大牢。
乔晖被割掉了舌头,再也无法说话,已经变得疯疯癫癫,每天都缩在牢房中,偶尔发出凄厉的喊声,或是含糊不清的怪叫。
他抓起一根茅草,盯着看了片刻,随后像是发了狂,把茅草狠狠扔在地上,不停踩踏起来。
“几日不见,你竟变得这般狼狈。”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牢房外传来。
乔晖转头去看,眼神茫然,他不认识眼前的人。
老者全身黑衣,头戴兜帽,面容隐在阴影之下。
随后老者取下兜帽,展露真容:“不过是略加易容,你便不认得贫道了?贫道清无,是来救你的。”
乔晖有了反应,瞪大眼睛,趴在栏杆上,想要伸手去碰触清无居士。
清无居士嫌弃般后撤半步,不愿被他碰到哪怕半片衣角。
而后清无居士竟拿出了牢房的钥匙,咔嚓解开了沉重的锁头。
牢房门打开,乔晖不可置信,呆愣在原地。
“还愣着做什么。”清无居士催促,“快随贫道走吧。”
乔晖回神,赶紧跟在清无居士身后离开牢房。
很快,两人顺利坐上了一架马车。一路上竟没有半个人前来阻拦。
似是看出了乔晖的疑惑,清无居士解释道:“贫道不过施了个小法术,让狱卒们都睡过去了。”
“唔唔哇哇哇唔?”
因为失去了舌头,乔晖没办法说出清晰的语句,只能发出含糊的音节。
清无居士竟然听懂了他的话。
“你问我为何要救你?”
清无居士细细端详着乔晖的神色,不料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感激。
“哼。”
然而清无居士根本不屑于他的感激。
“你以为贫道是为了你?笑话,贫道只是不想自己十八年来的谋划付诸东流。”
乔晖有些不解:“唔唔?”
清无居士斟酌片刻,觉得乔晖已是丧家之犬,自己没有必要再在他面前低声下气伪装。
于是他直接坦诚了全部真相:
“贫道一身本领,就算是皇帝请贫道办事,也要拿出百两黄金的报酬。你当十八年前贫道为何会答应你家的求助?贫道可不缺那区区一千两银子。”
“实在是你家找到的那个小孩,叫乔曦的。他的命太好了。”
“贫道用水镜看了他的命,水中竟呈现了满月之象,这可是大气运之征兆。”
“这样的命数,哪怕是皇帝都做得。贫道如何不动心。但如此气运者,都有天道庇佑,若贸然出手,必遭其反噬。”
清无居士眸色狠厉,指了指乔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