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出去好吗,这里……有我和道长就行了。”
闻言,连劾顿时哑然。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乔曦,而后自嘲地笑了起来。
“好,我多余了,我走。”
说罢,连劾转身出去,经过殿内柱子时,忍不住狠踹了一脚。
“时也命也,情也爱也。”
妄为道长摇着头。
“贫道劝不住你了,那就尽力帮你一试吧。”
乔曦朝他伸出手腕。妄为道长拿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
乔曦伏在贺炤的身边,低下头去,在他的唇上印下轻轻的一个吻。
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无声落在贺炤的颧骨上。
快点醒过来吧。
·
从寝殿出来过后,连劾心烦意乱,遇到了正在筹备犒军的陆江。
陆江见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感念故国破败,便提了一句:“你去看了地牢中的北琢王室了?”
连劾恍然:“他们没死?”
“那是自然,我们大衍又不是野蛮部族,不会残杀敌人的。”陆江说,“不过北琢王和嫡系子弟应该还是逃不掉死罪,可能过几日就会被问斩,你若是想见,就去见见吧。”
连劾还真想见见他们。陆江派了一个人领他去地牢。
地牢阴暗,充斥着腐败气息。
小兵带着连劾走到最尽头的几个牢房,指了指:“里面就是北琢王。”
连劾望去,看见了如猪猡般肥硕肮脏的北琢王。
“父皇。”连劾站在牢房之外,毫无感情地喊到。
北琢王抬眼,忽然冷笑起来。
“赫连淳,你这个卖国卖父的畜生,居然还活着,还有脸来羞辱你的父皇!”
目睹这位压制虐待了自己二十年的父皇,一朝沦为阶下囚,变得狼狈不堪,连劾心中悄然升起一股子快意。
“不敢。”连劾说,“父皇你还记得你用了多少只羔羊买下了我的母亲吗?”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家伙,杂种!”北琢王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兀自骂着,“你的兄弟们给你取的诨名当真贴切,猪豚!你便是无君无父、无忠无孝的猪狗!”
连劾不为所动,张开两个手掌:“十头羔羊,你买下了我的母亲。今日,我也打算去问大衍人要十头羔羊,买下你,和整个北琢的命。”
北琢王目眦欲裂,怒吼着:“杂种!小杂种!”
连劾垮下肩膀,忽然觉得好累,不愿多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