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森沉,质问声里不存在玩笑成分,真切地让纪花玉感受到骇人的愠怒。
她不敢扒拉他的手,仅仅牵住布料硬挺的衣袖,痛苦蹙眉,脸憋得通红,哭着道歉道:“对不起......呜我错了......我不该私自出门......也不该去超市买东西呜呜......”
是她天真,误断了哥哥的掌控欲,竟以为他不会在意。
纪花玉痛得厉害,也委屈,却不害怕,肾上腺素的飙升,催生出擂鼓似得心跳,怦怦得,震得她心神恍惚。
她不讨厌被哥哥掌控,掌控,掌控......
掌控意味着......
爱......
纪花玉像找到正确答案,眼睫掀开,用力地笑,磨花玻璃一样的湿亮瞳孔里,流出着迷的爱慕,她咽下哭腔,乖顺承诺:“阿玉以后无论做什么,都一定会......”
因为哭得太狠,吸入太多空气,她中途打个泪嗝,哽了哽,才继续道:“一定会寻求哥哥意见,绝不再自作主张。”
纪鹤青听着诚恳的告白,无动于衷,冷峻神情间满是疏漠,长指却松了松,漫不经心地敲打她。
“你已经犯了两次错误了。”
闻言,纪花玉抽噎,赶忙将手举到太阳穴,哭哼保证:“事不过叁,哥哥再给阿玉一次机会吧,求你了。”
看见她记住教训,纪鹤青才完全松手,第一时间,居然是去整理被她弄乱的袖口,低头冷嗤:“若你受不了,随时可以离开。”
风撬开窗户,拂动纱帘,两人脚下的空间被光影一分为二。
其中一面浸润在阳光下,金灿灿,明朗温暖,另一面背光,幽暗昏沉,叁伏天也能从瓷砖地缝里钻出阴冷湿气。
纪花玉拼命摇头,急着说话,险些气都喘不上来,哭湿的眸子压在衬衫上,熄灭最后的光,嗓子干涩而执拗。
“不走,不走,阿玉永远都不离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