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被邀坐到了堂屋里的板凳上,乐正问静丫头:“你妈妈不在家么?”
静丫头红着脸给他们倒茶,说:“在的,妈妈和几位姑姑伯娘在屋里做活呢,我这就去喊她。”说完,她将茶壶放下,迈着小碎步快速去了后面的事房里。
借着这会儿功夫,余冬槿忙问乐正:“爷爷,您来这里是?”
乐正喝了口茶水,道:“这家的主人倩娘子不仅有一手极好的制衣手艺,周边会做绣活的妇人们也都会来她这儿做活,所以我才来请她为你做喜服。”他提醒余冬槿:“倩娘子比你爹娘年纪小,等会儿见到人了,你记得喊声婶娘。”
余冬槿点头应了。
不一会儿,一位身穿褐色绣祥云花纹衣裳头戴云状木簪,瞧着一团和气的妇人便走了出来,她一出来,见乐正带着余冬槿要站起相迎,忙道:“先生莫起身,咱们坐着说。”她看起来很是爽朗,坐在他们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
她眼神清亮,瞧着余冬槿,带着一股稀奇劲儿问乐正:“这俊俏郎君长得和夏夕这般像,莫非就是?”
看来她知道自己,余冬槿心想。
乐正点头,“是,是我们家的槿娃儿。”
余冬槿拜见,“婶娘安好。”
倩娘子点头,笑道:“好。”她叹:“一晃眼都过去十八年了,你这孩子都这般大了。”她对余冬槿说:“你被抱走的时候,我才刚满才十六呢。”她满是感慨,话语里全是对年少时的怀念,“哎,岁月不饶人呐。”
乐正也叹:“可不是么。”
之后静丫头过来上了些糖花生酥饼零嘴儿,坐下默默在一旁听母亲与客人说话。
倩娘子得知他们来意,十分诧异,“什么?冬槿就要成婚了?”
静丫头抬眼,放在桌下的手将袖口捏紧,心生失望。
乐正点头,“是啊,所以想请你帮忙制一身喜服。”
倩娘子疑惑:“一身?只做新娘的么?”按他们这儿的习俗,若是只做一身喜服,单做新娘子的比较多,穷人家里的女儿们,也没有自己为自己准备婚服的规矩,多是有些新郎这边将两身婚服备好,婚礼之前择日将新娘的婚服给对方送去,再穷些的,家里便新郎准备颜色靓丽些的常服,只给新娘准备,再往下,就都穿常服了,不讲究什么喜服婚服的,一切一以实用为主。
乐正摇头,“只准备冬槿的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