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余冬槿和遥云一直一边带孩子一边准备材料。
说起来,这大户人家的厨房连着后头的下人房,地方大,人也多,人多了事儿也就多。
余冬槿和遥云俩外来的,干不了几天就要走的还好,虽然没人搭理吧,但也没人挤兑。
但厨房里有几个帮厨就比较惨了,总被人欺负,主要是这么回事——
厨房里,房禾与另一个名为宋宝的厨子同为主厨,但宋宝与新入府的房禾不一样,他是一路跟着二爷来到这里的。
这人吧,和余冬槿遥云见过的那个中年男管家和那个厨房管事婆子是一样的,见到管事婆子和管家时那叫一个卑躬屈膝,脸都笑烂了,可管事一不在,这人就傲到天上去了,很看不起厨房里一部分新招来的“乡下人”。
他自觉是厨房里最大的,不仅做菜调羹的时候骂骂这个说说那个的,一会儿说帮厨盘子摆的太乱,一会儿又嫌烧火的穿的不够齐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非要把人训的和孙子似的。
不仅如此,他一旦闲下来,还爱在厨房里指挥这个指挥那个的,特别是房禾和他徒弟,房禾无论做个什么,他都要挑上一挑,房禾抽空教教徒弟,他也要在一旁说三道四,闲的没事还给大家开个“会”,会上就对着帮厨骂,但实际上他三句话里有两句都是说给房禾听得,开口就是某些人如何如何,十分的令人窒息。
也是在他的叽里呱啦中,还有和帮厨的闲聊中,余冬槿知晓了,房禾虽然说是和宋宝都是厨房的主厨,但宋宝负责的是二爷的日常饮食,而房禾负责的是两位夫人的,和二爷偶尔兴致来了在他这里点的菜——没错,二皇子出行,还带上了妾室陪同,且还不止一位。
因此,在厨房里,宋宝的地位自然要比房禾的高,所以他才这样嚣张。
因此,余冬槿猜他应该不是和二皇子从宫里出来的,可能是半路捡的,不然这也太神经病了,很蠢,宫里的人规矩惯了,要搞什么人肯定也是暗地里来啊,肯定不会这么办事的。
前两天,宋宝都没招惹余冬槿与遥云,直到这天晚些时候,房禾终于耐不住,过来找了余冬槿与遥云。
他俩把还在泡发的食材换好水盖上,推着孩子从厨房里出来,刚到厨房后面通往下人院儿的那个角门处,就瞧见了站在角门边等候着他们的房禾。
这里道路狭窄,已经是避无可避,余冬槿只得和他对上了。
他停下脚步,和遥云一起看着房禾,问:“有事么?”
房禾对他们拱了拱手,道:“余老板遥老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余冬槿拉着遥云避开了这个礼,说:“你可没得罪我,得罪我的是王高名,现在我已经报复回来了。”
房禾见状,苦笑,“其实,当初他要做那小人行径,我是很不同意的,但王大少爷为人固执,我只是个厨子,却是劝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