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阁下。”
就在两人说着的功夫,韦罗基奥大师的男仆过来向两人低声行礼问好。
之后他将端来的两份食物放在了房间正中的小圆桌上。顺便把弗朗西斯的被子一并收走。
弗朗西斯注意到,除了一份烤鲟鱼和一杯蜂蜜酒外,莱昂纳多的其他两样菜和自己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他是真的察觉到了自己可能会醒。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不对。更重要的是昨天那个……
“我猜你想问关于菲尼克斯的事。”
不等弗朗西斯开口,莱昂纳多便突然说道。
“咳,咳咳……”
弗朗西斯即将出口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呛得他不轻。
他有些怨念的端起调羹,看向莱昂纳多:“你应当给我留些话来说。”
“所以你还不赶紧把昨天见到的事跟说我一遍?”
莱昂纳多眯着眼睛看向弗朗西斯:“你怎么突然被人追杀了?”
“我也不想——话说关于菲尼克斯小姐的事呢?”
弗朗西斯对那位英姿飒爽的女骑手念念不忘。
“这是一件事,你快说。”
莱昂纳多催促着他。
他年轻的叔叔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捏起一片白面包,撕下一块塞进嘴里。又像个小孩一样,撕了一块丢进了自己眼前看不到鸡肉的鸡汤里。
他一边对莱昂纳多讲着昨天发生的事,一边慢悠悠的撕下一片又一片面包。
等他讲完的时候,他手中正好只剩下了一些面包屑。
他又嘀咕了一句:“‘白星’工房的白面包就是不够白啊。”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加明矾。”
莱昂纳多随口答道:“面包增白剂不是什么好东西。”
“明——什么?”
弗朗西斯有些困惑的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语。
莱昂纳多叹了口气:“没什么。你不用在意——反正你也用不到。”
“我当然不会去当个面包师傅。”
他不满的嘟哝着:“所以你倒是帮我想想看,佛朗切斯科那边是什么情况啊。还有——菲尼克斯小姐哪去了?”
莱昂纳多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佛朗切斯科不是没有办法知道你的确切身高和体重。他之所以给手下们报了一个很有可能抓不到人的粗略数据,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指望那些蠢货能抓到你。”
“……是因为他请了那个‘灵能者’刺客?”
“是时间差。”
莱昂纳多答道:“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
“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
“我们伟大的所罗门王,智慧与慈悲在地上的化身。他是万物的基础,灵智的基石.”
“佛朗切斯科虽然是个疯子,但他不是一个蠢货。他之所以会在警署长面前,让自己的手下散出去抓人,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要做出表态,杀人放火的那个人与自己无关。”
莱昂纳多看着弗朗西斯,问道:“如果你是那位警署长,你在赶到一位‘刚刚被入室劫匪袭击,女仆被杀、房屋被焚毁’的富豪家中的时候,富豪却告诉你‘不用着急去查,反正你们也查不到的’。而你们灭火之后进去搜查,发现他的书房中缺失了大量的文件……你这时会怎么想?”
“我会想——为什么劫匪会特意拿走他的文件。以及被拿走的文件又是什么东西。”
弗朗西斯略一思考,便开口答道:“既然是劫匪,他应当找的是那些值钱的东西才对;而如果佛朗切斯科以其他的名义投案,他就必须向警方解释,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文件会被犯人拿走……而他找不到借口。”
因为佛朗切斯科被偷走的文件中,一大半都是关于他的走私及叛国等罪名的罪证。剩下的那些,仅仅只是日常书信而已。
弗朗西斯没动藏钱的、藏东西的柜子,没有动那叠最值钱的、涉及商业机密的重要文件——当然他也不认识。而这就给那位帕齐家的年轻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他无法解释,自己到底有什么东西被偷了。那些白靴子们,也就没法针对他丢失的文件类型而去寻找可能针对他的人。
所以佛朗切斯科无法报警,甚至警察最好离这件事越远越好。
但火已经升起、半个夜空被照亮,警察署和消防局的人都被惊动,他已经不可能“小事化了”了。
那么就只好装蒜。
假装自己很愤怒,决定自己用私刑和私人武装来处理这件事——警署长还没碰到案子本身,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自然会给自己的合作伙伴这个小小的面子。
“所以他只好装傻,也只能装傻。”
莱昂纳多开口解释道:“因为他要以此证明——在书房杀了女仆、销毁或是偷走文件、放一把火消灭证据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他也不需要警察帮他寻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