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医生不是说你会,这叫什么会?”她几步过去,无可奈何拿起药膏涂抹,语气仍旧不好,强装的凶巴巴,动作是相反的轻柔。
“本来是会的。”药膏微凉触上伤口,缓解了酥痒的难耐疼痛,钟钰瞧着人,诚实道,“遇到婉卿姐,就不会了。”
涂药的动作一顿,纪婉卿后知后觉记起还在生他的气,这人老说自己嘴笨,可一张口,有千种万种法子叫人原谅他。
“我不来,你就一直不上药?”她问着。
钟钰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随后闷哼一声,“疼……”
“知道疼就好。”纪婉卿没碰伤口,稍稍用力拽着他耳朵,略是惩罚后,心里没半点爽快,只微微一酸。
上完药,纪婉卿打算回去,身后的大尾巴重新黏上来。
“伤口好之前,分开睡,别耍赖。”。
“没婉卿姐,我睡不着。”
“怎么会睡不着,你以前一个人……”纪婉卿话到一半断了,因为她记起钟钰说的似乎是事实,男人失眠严重,到二人交往中期才好转。
“没婉卿姐,我不睡。”见纪婉卿神情有松动,钟钰没忍住补充了一句。
前后两句话,一字之差。
男人说得极其自然,完全发自内心,乍听上去没什么区别,也没什么问题,甚至情深意切地如同委婉表白一般,但仔细想想……
自己又说错话了吗,钟钰眨眨眼,他疑惑地看着纪婉卿松动神情凝重起来,变得难以捉摸,温柔的瞳孔里沾有惊惧。
造成这一场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纪婉卿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
钟钰在用伤害本身的方式讨好、亲近她,并且沉溺其中,不觉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