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巡过去,哪疼?
骨头疼。龙以飒很少有虚弱的样子,就连多喘一口气都是费劲,我的肋骨没有了,疼到要死。
檀巡以为是真的,安德鲁王子身体缺少肋骨吗?
龙以飒冒着生命危险,一把扯住对方不及躲闪的腰身,狠狠地搂到拥挤的病床上。
完成这些要命的动作。
龙以飒的脸苍白得即将死去。
真正的装逼,在于命真撂给你。
檀巡快手稳住他头顶悬挂的碳基补充液,砸下来就死一双。
我把你搂入怀中,才能享受到永恒的安宁,你愿意进来吗?
人都快死了,还tm挣扎着矫情。
檀少爷淡漠躺在他的枕头旁边,示意道:我不是真的舍不得你死,就是这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万一你死得不明不白,实在不好跟爱弥夜交待。
龙以飒的心电图振幅趋于平和,也就是他体能惊人,素质非凡,若是其他人在死亡边缘反复试探,早死过十次八次的。
唯有他,还能拽住自己想用生命拽紧的人。
你闭目。檀巡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龙以飒因为剧烈运动,眼前飞星散乱,不得已闭上眼睛道:我只缓缓,你不能走。
白痴。
檀巡翻眼:我还是叫医师来吧。
龙以飒的手指捏得极紧,你就是我的医生。眉弓紧锁,果真隐忍着胸口超级难忍的疼痛。
檀少爷忽然佩服对方,自己已经很能忍痛了,龙以飒是他的十倍耐受力。
不由问道:你怎么那么傻?
也不是真想叫他回答,说出口又轻咬住自己的嘴唇。
许是Omega腺体的香意与身体的味道太过真实,也很舒服,龙以飒缓和的表情证明他已经克制了最痛的阶段。
我想跟自己打一个赌而已。他道。
我想赌赌你究竟会不会心疼我一次。
檀巡拼命起身,龙以飒咬牙摁住他。
我偷偷想,如果你愿意即使是零的比率,我也一定带着你远走高飞,即使抛弃所有的荣耀与你浪迹星际边缘,也好好护着你。
此话令檀巡颇为不耻。
那我的父母怎么办?我和你不负责任地私奔了,由他们接受到更多的责罚?爱弥夜和你父亲怎么办?爱弥夜恐怕一辈子都在皇室抬不起头来。
想想都可怕。
况且你带我走,太不现实了,你是帝国的军人,你连命都是国家的,难道你要像昆汀一样,被扣上叛国者的帽子,终身像阴沟里的老鼠到处流窜?
檀巡摇摇头,我有两全其美的退身计划,不要你操心。
龙以飒大约也猜到檀巡的回答,于是咬牙又说出了心底的另一种打算。
那我就好好地帮安德鲁王子治病,不管是抽几次骨髓也好,给他捐献脏器也好,我要让他终身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这样,他才能很好地呵护你,爱你,与你相守百年。
他可以好好地标记你,有他高贵的身份作盾牌,不会让你再被随便什么人诋毁,他会在你洗完澡以后,温柔地替你擦干每一缕湿润的头发;他会吃你做的每一顿饭,虽然你总是将早餐拖到中午;他会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衣服,把整座星球都塞满;他会带你吃遍云图所有草莓口味的甜品,陪你看最喜欢的机械球大赛。
他绝不会冷落你,不会嘲讽你,他跟我谈论你的时候双眼总会闪闪发光,所以我知道。
他爱你,檀巡。
但永远没有我这么多,这么迟钝。
你的幸福与我息息相关,但是,我却永远不能参与其中。
龙以飒说了好多,酸涩的情绪在伤口流淌,他竭力闭着眼睛,不去用苦涩又狼狈的神采打扰对方。
檀巡愣了半天,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跟写遗书一般的话听起来确实难过又扎心。
我要你管安德鲁了吗?要你管我了吗?
为什么世间最温柔和最残忍的话都是你说的?
檀巡的鼻子微酸,眼眸扑闪扑闪,泪珠就在眼眶发转。
我肯定是要嫁给安德鲁的,你放心。
我会让他抚摸我的全身,亲我腺体;我会穿不同颜色的蕾丝小nei裤去讨他欢喜;我会在他进门的时候吻他的脸说回家愉快;我会每天让他叫我宝宝,一千遍又一万遍
把跟你做过的事情,无羞耻无极限地再做一遍。
就问你,气不气。
龙以飒绝不能想象这些画面,一点都不行,比死亡更痛的事情是嫉妒到撕心裂肺。
该死。
龙以飒的唇倏然勾上檀巡颤抖的唇瓣。
那就趁你没嫁人,吻你到气绝好了。
他嘴唇瞬间被柔软的触感所征服。
张嘴咬着,舔着,润着。
只想把最甜蜜地柔软统统霸占进嘴里。
该死,宝宝出门前一定吃了草莓。
龙以飒凭着灵巧与坚持不懈地纠缠,一路追捕诱惑,不一会儿,连他自己也满口草莓的甜汁。
还有眼泪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龙以飒的火葬场之路还很长。
所以
没那么容易叫他得逞。
稍微打一巴掌给半个甜枣吧!
哈哈哈。
明天见哦((c)
第56章
檀巡的泪水缓然。
是世间最好的迷药。
龙以飒兀自舔了好多去,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流连其间,情难自已到释放的信息素,都带着雄性荷尔蒙的侵略性魅力。
你的手不要乱跑。
我的手只放在你规定的地方。
檀巡的脑子冥冥中有点热,心有点烧,连意识也逐渐迷糊起来。
他隐隐感觉到了某人在添火,不由夹紧了膝盖。
宝宝,龙以飒难免有些得意忘形,晚上还自己一个人玩吗?
檀巡迷离的双眸骤而紧缩。他在干什么?险些上了狼当,被他伪装的病弱欺骗。
趁你病,要你命!
檀巡埋首入龙以飒伸长的脖颈间,一口猛咬他的腺体。
那个粗壮的脖子亦如全副武装的时候,硬如磐石,牙齿咬得生疼。
真装的!
你根本已经痊愈了,混账!檀巡一脚踹开龙以飒的怀抱,滚身从病床上跃下。
原本想飞杀他两刀,又觉得浪费刀片。
龙以飒去拉他手:我真痛着,不信你摸。
檀少爷的手怎么可能叫他再碰。
恰好佐维进门,喃喃自语着:医师说你恢复的不错,明天可以出院咦?檀巡,你什么时候来的?
可我现在要走了。檀巡朝佐维露出浅淡的微笑,全然不像刚生气的状态,眼眶轻红,眼尾带媚。
龙以飒:就很嫉妒
副总长大人能不能送送我?檀巡像是撒娇似的,医院太大了,我简直要迷路了。
龙以飒起身准备披件长衣,我送你
殷勤的话没说完,檀巡一爪子捏爆碳基补充液的密封罐,泼了姓龙的一身鼻涕状液体。
佐维不由强忍笑意,朝檀巡招道:来,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