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腥风血雨中,那个要刺他的家伙从保镖的钳制中发起疯来,逃脱后竟准备玉石俱焚,抄起刀对准萧倦的后背一刺。
许岁辞登时来了气力,他从没如此神勇无畏过,忍住肋骨断裂翻身抱紧萧倦。
卷卷猪!当心!!
他要替萧倦挡下这致命一刀。
却久久未见刀落。
许岁辞惊悚地瞧着萧倦的眼神漆黑如墨,睁圆的眼球仿佛快要突出。
拼死回首。
萧倦在长刀即将刺穿岁岁身躯的一刹那,一把紧握住锋利的刀刃,瞬时血如雨下。血肉与钢铁的博弈,在一点点地较量,刀尖正在一寸寸下滑,悬在许岁辞身后几厘米的位置悬停,再也降不了一毫米。
手!
萧倦的手指!
纵使身上的衣服又脏又湿,他依旧感受到了来自背部的热烫,那是汩汩血水洒落的温度,令人揪心痛楚。
许岁辞拼尽一切想反扑过去,压倒袭击萧倦的恶徒,可是萧倦把他抱得极紧,绝不容许他胡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警察朝持刀歹徒的手臂开了一枪,对方应声倒地发出惨绝人寰的咆哮。
卷卷猪......许岁辞想看看萧倦的手究竟有没有事,可他刚才移动自己已经彻底耗尽体能,腹部的剧痛瞬间袭来,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除了萧倦声嘶力竭的呼唤声,他仿佛还听见许乘风的声音,大哥骂得超凶的,依稀在威胁要是自己有事,那么谁都不要想活。
许岁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还是活。
反正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踩在一团小熊形状的云彩之上。
云团中间立有一扇门,似乎从门背面发出微乎其微的声响。
许岁辞好奇地上前,小心翼翼拉开门缝。
现实世界的车水马龙,从门缝间缓缓流淌。
哦。
岁岁明白了,这是叫我返回现实世界呢。
他的手全然听不住使唤,门缝越开越大,现实世界的诱惑也越来越清晰。
许岁辞的脚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半步,只要穿过这扇门,他就可以顺利回家了。
岁岁......
岁岁......
有人呼唤他,像是卷卷猪,又像是哥哥,还像是书里世界的每一个熟人。
许多人在叫他的名字。
声音悲切又绵长,深情又急促,永远无法割舍似的。
许岁辞立刻停下了脚步,想了半晌,挠一挠乱翘的发丝,朝门傻乎乎问了一句。
其实......其实......我进入这本书,也不光是打酱油,还是有点贡献的吧,嘻嘻嘻~
于是,他郑重其事地把门完美地关了起来。
耳畔的呼唤蓦地清晰无比。
萧倦紧贴许岁辞的耳朵,千万遍呼唤着,岁岁,我离不开你,快醒过来好吗?我好害怕,求求你了......
许岁辞的眼皮真的好沉重,仿佛用502胶水狠狠粘贴了眼缝,再加上全身的疼痛感瞬间袭来。
但他依旧受到召唤,努力发出一丝半点的声响。
疼......
萧倦蓦地捕捉到这一个简单的字音,喜极而泣道,岁岁!岁岁!
他拉住许岁辞冷冰冰的指尖,纵情落泪着。
谢谢你,谢谢你回来,岁岁......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这章和昨天是一起虐的,昨天实在写不完了。
接下来会甜蜜回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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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几日后。
冬日的阳光寡淡且泛白,仿佛一杯温度渐渐冷却的白开水,泼向地面顷刻失去了全部的余温。
医院加护病房内的温度呈鲜明对比,许岁辞躺在病床间正无所事事,因肋骨骨裂而非断裂,需要胸带固定静养,不能随意移动,据医生说大概需要五周时间。
不用上学倒是挺符合他的心意,可总躺着纹丝不动,违背许岁辞活泼好动的天性。
萧倦负责盯住他。
其实萧倦自己也是个病人,四根手指与掌心的刀伤深邃入肉,手筋亦被损伤,需要做几次手术修复,索性他与歹徒僵持时间不久,况且那柄刀的刀刃并不锋利,并没有到废了手部功能的地步,术后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复健。
即使如此院方也拧不过他的脾气,与许岁辞共同搬在同一间病房里治疗。
如今萧倦是一眼也离不开许岁辞,岁岁昏迷了一天一夜,差点快把他人吓死了。
两个病号躺在病床,来探望的人暂时都被许乘风的保镖挡在门外。
许乘风如今看见谁都像坏人,鹤望兰与白烨陈燧根本无法探视。
护士给萧倦那边输完消炎药,转身又替许岁辞检查胸带的固定情况。
萧倦忍住第一次手术后的钝痛,侧身去瞧许岁辞,亲爱的脸上泛着几块淤青,奄奄一息的猫儿一般躺在病床,怎能令他安心。
护士,我能移到那张病床上躺会儿吗?
护士被顶级帅哥的问题羞得面红耳躁,许岁辞支吾着细弱的声响,卷卷猪,你的手那么痛,就别过来了,其实我也好痛,咱俩躺一块儿不合适。
护士一听彼此间的爱称如此可爱又俏皮,也不忍心打断两人身处医院也不忘记秀恩爱,提议道,稍微忍一忍,两位少爷都忍耐足一个星期,许少爷这边差不多就可以坐起来了。
萧倦单手摸了一下床头的水壶,朝护士叮嘱,麻烦你帮我给岁岁喝点水,我看他嘴有点干了。
护士抿嘴浅笑,她是专门请来照顾萧少爷的特护,不过基本上都被萧倦要求来先照顾许少爷更多一点。
许岁辞喝了水。
萧倦尽力侧首,岁岁,我想跟你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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