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尉迟公子。”小心冀冀地收下瓶子,尹进抱拳道谢。“那咱们也告辞了。”
尉迟彦拥过妻子,潇洒地退场。杜琉璃在离开东筑小楼后,轻声地依在相公的耳边低问:“你不是说这药还是在试验阶段,有什么副作用还不清楚吗?这样贸然给他们,不怕有问题?”
尉迟彦耸耸肩,“虽然还不清楚有啥副作用,但吃不死人的。”材料是什么他心中有数,会有什么副作用也隐隐猜得到,所以才会放心得很,“何况对他们而言,有总比没有好吧?”
这不是重点吧?杜琉璃无奈地想,却无法阻止,只希望,那副作用不会造成巨大的问题就好了,老天请保佑应儿姐姐与尹护卫!
单手握住长鞭,尹进一边驱赶着马匹飞快地在官道上奔驰,一边小心地控制着两匹千里良驹,避免一路上过于颠篱,让马车内的娇贵人儿难受了。
此时此刻,他犹是不能理解为何王妃要他带着柳应儿上路,更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的柳应儿,竟会一反常态地坚持要跟着他?
为什么?
背后传来一阵细细的、几若无闻的声响,他转过头,只见应待在车内中的人儿,探出裹在面纱后的小脸。
“有事吗?应儿小姐。”直觉认为她是有事才会走出来,他下意识地问,可一双眼忍不住地打量她露出面纱外的清灵眼眸。
回眸一笑百媚生,指的应该就是这一双眸子吧?
再一次地,纵使她已经失去了那张得天独厚的美丽脸蛋,他还是看着她,看到傻了眼,差一点回不过神来!
柳应儿皱起了一对柳眉,对于他的一声“应儿小姐”,只觉刺耳极了!
“出门在外,你最好别再叫我小姐。”生怕人家不知道掳了她,可以换一大堆金银元宝吗?
尹进扯了扯缰绳放缓马匹的速度,就怕她一不小心会掉下车去,“应儿小姐请放心,属下会保护好小姐,不会让歹徒有机可乘。”
言下之意就是不肯改称呼对吧?一阵恼怒从心底涌出,她冷哼一声,“就怕只有你一人,你会保护不周!”
尹进从道路的状况上分神瞄了她一眼,谈淡地道:“所以属下曾极力劝阻小姐!”
只不过她大小姐一点也听不进耳就是了。
“你!”他在嫌她!她就知道他不愿意带着她去天山与东海!莫名地怒气教柳应儿忿然地回到车厢中,不再跟那可恶的男人交谈。
她做错了
请收藏:m.qibaxs10.cc ', '')('\t什么?为何他就如此嫌弃她?难不成就是因为她是花魁的身份,让他瞧不起她,甚至厌恶她至此?还是因为她的脸毁了,他不想与一个丑女一块儿上路?早知跟着出来会被他如此对待,她就乖乖地待在东筑小楼中,虽然只能面对楼中的景物,但至少春樱不会给她脸色看!
想来那天她也怪得很,像是中了邪似的,明知自己不懂功夫,一路上危险重重,却还是硬要跟着他,自讨没趣!
她真是蠢!真是笨!
越想越是气恼,她取下脸上的面纱,拿起春樱做好的烙饼,当饼是外头那个驾车的男人似的,狠狠地咬了好几口!
该死的尹进!该死的疤痕!该死的一切!
气死她了!咬、咬、咬……真的气死她!咬、咬、咬……
就在她忿忿然,大口大口地咬着烙饼,完全没有仪态之时,阻隔车厢与外界的帘幕冷不防被撩开……
“应儿小姐,已经到了……”尹进一瞧见车厢中的景况,惊讶地忘了自己想说的话;只见柳应儿的小嘴大大地张着,唇角还沾着几块小小的饼屑,那稚气的模样儿,哪有一代花魁的风情万种?说她是一个任性的女娃儿,还比较像。
按撩不住自己的唇角微微勾起,他清了清喉头,再次道:“大小姐,已经到了客栈了,咱们今晚就在这客栈中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柳应儿涨红了一张脸,连忙合上小嘴,放下手中的烙饼,又羞又佯装没事发生地拂了拂长发。
车厢之内被体贴地铺上一层软垫,加上尹进驾车技术高超,让待在车厢内的她几乎感觉不到道上的颠篱,更别说是感到马车停下。
他、他、他、他居然看到她那么粗暴无礼的一面,这下他必定更加地不喜欢她吧?心底徐徐地涌上一阵不知名的感觉,酸酸涩涩的,比上回认为他会为自己三个义妹而着迷更加地酸涩。
甩开这怪异的感觉,柳应儿赶在他发现她有异况前下了马车,“咱们进去吧。”
“等等,小姐。”然而,他握住她的手腕,“你的唇角沾着饼屑。”他含着笑,拿过她用来遮住疤痕的面纱替她拭去那些饼屑。
他没有多加思索这举止有多亲昵,可身为女儿家的柳应儿禁不住地绯红了一张小脸,这是情人之间的亲昵动作!他、他、他他怎么可以替她拭嘴?他、他、他……还有她的面纱……瞥见他手中的面纱,她才惊觉自己在他面前,竟然没有遮上那两道可怕狰狞的疤痕!
一阵心慌让她别过脸,不让他瞧见她的左颊;而她的动作,让他会错意了!
尹进双目一黯,原来的笑意瞬即退去,“属下失礼了。”将手中的面纱交还给她,他回复刚刚的冷淡,站离她数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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