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来被她提醒便思索起来,问高肃道:“我好像是在生你的气啊,你是不是欺负我了?”
高肃也是不解道:“我怎么会欺负你?”
陈夜来听了便也点头,觉得不错。小丫头气得直跺脚,想一想又道:“小姐,你要跟他一起出去玩儿也要带上我。”
陈夜来不同意道:“好妹妹,我出去可不是玩儿,外面很苦很危险的,你还太小。”说这话时,一副老江湖模样,却忘了自己也不过是才大她两三岁的小姑娘。且瞧起来她的心智似乎还不如小丫头。
小丫头忙道:“我已经长大了,不怕吃苦也不怕危险。学了这么多年武艺自然要出去多多历练,我从小的志愿便是要做个行侠仗义,扶危济世的大侠客。”又瞪了高肃一眼,显然她仍是认为高肃会欺负小姐。
这小丫头倒跟她小姐一个口气。陈夜来也由她跟着。高肃不管她,只向外走去。陈夜来跟着他,小丫头便紧紧跟着小姐,又故意拉了陈夜来聊天说话,冷落高肃。她年纪虽比陈夜来小几岁,却显然心机要比陈夜来复杂。
三人在宫里行走,守卫似乎得到指令,果然一路放行,无人阻拦。走到二门处时,便见四五个人提了灯笼拥着一个清瘦长须,约四十来岁的人笑着迎面过来。陈夜来唤了一声:“欧阳叔叔。”那人便也行礼道:“欧阳頠见过小公主,兰陵王。”
却原来这人便是陈家军智囊,文武双全的欧阳頠,高肃便也抱一抱拳回礼。
欧阳頠道:“我已将武德殿收拾妥当,兰陵王若需休息倒也方便。”
高肃道:“我现在出宫,不知道方不方便?”
欧阳頠道:“自然是方便。”当即吩咐左右备车。
高肃也不拒绝,马车备好,陈皇宫一切用度俭省,马车也与普通市井所用无甚分别,欧阳頠似乎故意避嫌,并没有安排车夫,也再不多话,向高肃道辞后便即入内而去。
出宫后,高肃暗自留意,又让小丫头和陈夜来照常驾车,自己下车探查一路,确定身后无人跟踪。方始放心驶出南城外。一路行往迎
请收藏:m.qibaxs10.cc ', '')('\t杨山庄,陈夜来和小丫头出了皇宫十分快活,互相嘻嘻哈哈,来到城外又一起唱起乐府诗歌,唱的是‘子夜四时歌’,亦是萧衍所作,确是悠扬动听。天色渐渐破晓,来到山庄。管家认得是高肃过来开门牵马,高肃挂念杨忠,便问管家道:“大哥什么回来的?可曾受伤?”
管家正要回答,却听朦胧晨色中从庄里隐隐传来悠扬笛声。高肃听到这熟悉笛声便是奇怪,只想,难道我三师父来了?却见身边正在唱歌的小丫头猛地呆住,怔了一怔,一跃而下马车,便飞也似的向笛声传来处奔去,她平常走路看不出来,如此疾行便现右足微跛。陈夜来见小丫头忽然发了疯似的跑走,不知怎么回事,只喊:“静儿,你跑什么?”高肃便也是呆住,这小丫头便是三师父年年南下寻找,苦觅不获的袁静?
陈夜来去追静儿,边追边回头观望高肃,见高肃亦是下了车慢慢进庄,才自放心追去。
高肃慢慢从桥上行过去,倒没想到真能再见到袁静,他年幼之时曾亲眼见到袁静之父刺杀了自己父亲,曾说过再见她必要杀她。现在袁静就这么突然冒出来出现在他眼前,往事便又渐渐浮起,走进水榭处,却见正中一个持笛青衫文士,果然是三师父相愿来了,那小丫头正扑在相愿怀里大哭,相愿也是滴下泪来,仔细打量静儿又笑道:“长这么大了,亏我年年来南边寻你,现在你就算站我面前,我也认不出了。”
静儿哭道:“我记得相愿叔叔的笛声。”
陈夜来在一旁跟着又哭又笑,替她欢喜。忽见高肃面色阴沉,便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相愿也看到高肃,便是一惊,只把袁静揽在怀里,对她道:“这是你肃哥哥,你记不记得?”
袁静也恍惚记得,便又拉了高肃道:“原来大坏人就是肃哥哥?我记得的。”高肃哼了一声。相愿不等他说话便对袁静道:“静儿,你在这儿玩,我跟你肃哥哥说几句话。”
袁静不依,道:“相叔叔,我也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相愿来不及多说,只道:“听话,我说两句就来。”又望了高肃一眼。走出榭外,高肃也不多话,便随他走出。来到游廊柱下,相愿问道:“你还是要杀她?”
高肃点头,道:“身为人子,父仇焉有不报之理?三师父无需多说。”这话说得甚是坚决,并无商榷余地。
相愿当年受袁德之托照顾静儿,自八年前失散,年年都南下寻找,本以为袁静已遭遇不幸,心灰意冷之时,今日偏偏见到袁静平平安安无恙长大,好似从天而降般来到面前,正是心中喜悦,怎么能看着高肃杀了袁静?想了一想,道:“那时候,我让你去秃鹫峡看看,你后来有没有去过?”
高肃哼了一声,只道:“若有人因我父亲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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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愿直道:“那她母亲遭你父亲奸杀,他父亲要杀你父亲报仇,岂非也正是没错。”
高肃不知此事,一时愕然看了相愿。相愿又道:“此事是我亲见,袁德为报妻仇冒着必死的决心刺杀你父亲,已经以命相抵,这是父辈的仇怨,静儿何辜?怎么能算在她头上?若说此事,静儿毫不知情,我知道的倒还多些,你要杀她不如杀我。”
相愿说完,眼见高肃不语,知他已被自己说动,便道:“你再想想。”说毕,返回水榭,却见袁静正走到门口处,望了他道:“相愿叔叔,我正要找你说话呢?”当下拉了相愿坐到一边说话,静儿讲述这些年来遭遇,原来她自在会稽和相愿分散后被行军的陈蒨和韩子高拾得,因年纪与陈夜来差不了多少,便给陈夜来做丫头为伴,陈家对下人甚宽,再加上静儿性子乖巧,善会察颜观色,陈夜来与她名虽主仆,情同姐妹,因此这些年来她倒没吃多少苦。
陈夜来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便来问高肃,高肃只简略几言告诉她这经过。陈夜来听了也是吓住,站在高肃身边替袁静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不是。高肃思忖良久,终是放下,只想,罢了罢了,袁德已经以命相抵,此事与袁静无关。一经想通此节,便是烦恼尽消,一身轻松,只向内走去,陈夜来见他身形一动,便是吃惊,忙问:“你要做什么?”
高肃只笑道:“我去找大哥和三弟,行不行?”陈夜来点点头,便随他而行。一起去见杨坚和宇文觉,杨坚和宇文觉知道高肃亦安然出宫,便是大喜,杨坚只愧声道:“师父受伤,来不及救出二弟。”却原来杨坚的师父便是独孤信,独孤信来寻留书出走的宇文觉,得知杨坚去了皇宫寻找‘长卿战录’,便前往支援,虽救出杨坚,却也生生挨了陈霸先一掌,吐出一大口鲜血,受了重伤现正卧床休养。高肃去看过,见独孤信正在打坐运功疗伤,不便骚扰,便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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