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韩子高虽性格温和柔顺,却也极倔强,言出无虚,陈蒨与他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因此伸出的手掌便停在半空拍不出去,只得又勉强压制了性子,道:“你先让我进去说话,我不看你伤口便是。”这话听起来便是言不由衷,韩子高只道:“请将军先回府住两天,等我伤好了再向将军赔罪。”陈蒨知道这伤不是两天或是两月能好全的,甚至可能一世都留有伤痕,焦躁起来,道:“本王不等,令你现在马上出来见我。”
他一生气,房里便又没有了声音。陈蒨气得发抖,只道:“好,我走”一连声吩咐欧阳頠道:“我要移居西殿,你现在就去给我征选天下美人,挑选出来送往西殿伺候。”他说一句,欧阳頠便答应一句,只站在原地干答应,自然不会真的去征选美人。
陈蒨盛怒之下说完,果真蹬蹬而去,走得远了方才停下,回身给欧阳頠使了一个眼色,欧阳頠会意,轻轻上前推一推殿门,便朝陈蒨摇摇头,示意房门仍是未开。陈蒨掉头看到高肃、陈夜来二人走来,便又朝陈夜来使一个眼色,要她上前劝解之意,陈夜来甚是为难的摇手摆头,表示管不了这事。耐不住陈蒨凶神恶煞一瞪眼,吓得直朝高肃身后躲,躲不过去无奈只好上前敲门道:“嫂嫂,是我。”
房里一时无声,陈蒨不由一步步走近,过了半晌,方听韩子高问道:“他真的走了?”
陈夜来去看陈蒨,陈蒨一点头。陈夜来极不情愿,不想欺骗韩子高,只含糊应道:“唔。”又过了良久,韩子高轻声叹道:“这样也好。”简单几字,竟给人无限悲凉哀伤之意。
陈蒨已经走到门前,听了这话情不自禁道:“我没走,一直在这,”神情声音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又道:“若是一直不好,你难道从此就不见我了?”
韩子高声音虽带悲苦之意,却甚坚决,道:“你若一定要看,我情愿以后都不再见你。”
陈蒨又是焦躁起来,不耐道:“我身上多少伤,哪次不是你亲手包扎,亲口吸毒?”陈夜来脸一红,拉了高肃道:“咱们走。”却听陈蒨继续道:“一道小小伤口算得什么?便是浑身是伤,你还是你,我还是我。”眼见已经浑身解数使完,韩子高仍是闭门不出,情急之下道:“咱们都是整日战场厮杀的人,这次便是这样,难保你以后不再受伤,我让你无话可说就是。”高肃正要随陈夜来离开,突觉这嗓音有些不对,回头看去,见陈蒨伸了两指便要戳向双眼,大吃一惊,手中玉箫点出,与陈蒨双指一架,便觉右臂一震,隐隐作痛。显然陈蒨不是儿戏,竟是全力施为,若非高肃正好玉箫在手,便够不着他双指,来不及架这一下,又幸亏高肃伤病这些日子每日修炼陈霸先所教的内功心法
请收藏:m.qibaxs10.cc ', '')('\t,内心有所长进,若不然也挡不住他。陈夜来便也急了,连连拍门道:“嫂嫂快开门,大哥要自剜双目,高肃有伤,打不过他。”其实,高肃便是没伤也打不过陈蒨。只听一声轻响,那门终于开了。陈蒨一见大喜,弃了高肃闪进门去,要解韩子高颈上青巾,道:“你让我瞧一瞧有什么大不了的?”韩子高向后闪避,不给他看,略有委屈道:“你总是这样。”高肃还站在门口,陈夜来忙拉了他道:“还不走?”欧阳頠便走上前去替他们把房门带好,亦方自拭一拭额头,放心走开。
陈夜来和高肃离开,不知不觉走到花园,陈夜来只悄声走在高肃身后,似乎有什么心事,又宽衣解带,低了头似乎自己在看什么,又拍一拍高肃肩膀,高肃正暗自奇怪她的举止,转过身去,心里便是‘咚’的一声,只见陈夜来半解衣衫,露出半个肩膀道:“你瞧。”高肃红了脸,把头扭开,倒好像心虚似的,看看周围有没有别人,道:“你作什么?”陈夜来伸手把高肃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望了高肃道:“你瞧这里,我的伤口好了,没有疤痕。”果然白滑细腻的肤色上只剩下一抹浅浅粉红的痕迹,高肃只是不解,心想:好了便好了,又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伤情不同愈合也是不同,她的伤口好了也并不表示韩子高的伤口能痊愈,一时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陈夜来见他不语,自己看了看,着急道:“还有一点点,很快就会好的,不信你摸一摸,瞧瞧是不是好了?”高肃只是脸红,道:“好不好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在意。”话未说完,陈夜来已经迎上前来拉了他的手去摸她肩膀,高肃浑身一震,手指触及陈夜来肩上滑腻柔软的肌肤,便是心慌意乱,只是见陈夜来双眼黑白分明,纯净清澈,神情童真无邪,满脸俱是期待盼望神色,问道:“是不是好了?”高肃只有含糊结舌道:“唔,是好了。”陈夜来便是欢喜,道:“这样穿回女装就不会难看了,也像其他江南美女那么好看。”高肃便是一愣,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陈夜来竟一直是穿的男装,从没有穿过女装。一时只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手下的肩膀微微颤抖,又是奇怪,突见面前的陈夜来满脸羞红,不仅是脸,便连耳朵、脖子和肩膀,能见之处全身都已绯红。高肃这才发现自己手还在陈夜来肩上轻轻抚摸,正望了她发呆。清醒过来,亦是脸上一热,陈夜来轻轻推开他,低了头含羞一笑,便转身跑走。高肃便又是看呆,陈夜来的心性好像没有完全成熟长大,平常更多的是犹如孩童式的天真单纯,这还是头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少女娇羞的表情,便让高肃望了她跑走的背影失魂落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