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一路骑马闯进,忽听郑珍儿声音扬声道:“有父亲做主,女儿自是不敢不从,只是我现在即在兰陵王府上,行动便须征得兰陵王同意,父亲岂可私下逼我进宫?”眼前前面房门半开半闭,声音正是从这里传出,想来便是这房里了。听起来这胆小的郑弘果然是怕皇上怪罪,因而使计将郑珍儿骗回,打算将她强行送进宫去。高肃下马走上前,因有几份酒意未醒,便就着门槛坐下倚靠在门边上往里瞧去,阿六、十七也自下了马立在他身后,只见里面大屋正中,一个少女头发衣裳凌乱已经被绳索负手绑了跪在地上,仍只侃侃而谈,不肯屈服,正是郑珍儿。周围散立着十来个下人丫环,郑弘正立在她面前,此时又气又急,怒道:“把她嘴堵住。”便有奴从走出塞了帕子在郑珍儿嘴里,令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眼中涌出泪光,郑弘仍是生气,指了她道:“怪道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多认得几个字,一个小小女子还反上天去了?你是名门出身的千金小姐,竟学那贱民私娼行夜奔之事。将我郑家门风丧尽。又犯欺君大罪,置郑家一门于死地,趁现在皇上未发现,你若是乖乖进宫,我还可念几份父女之情,否则,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郑珍儿不忿欲辩,只是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流下两行清泪。
郑弘身旁有个门生谋士,此时便提醒道:“小姐说得也不无道理,现在小姐在兰陵王府,若全不通知兰陵王便偷将小姐送进宫去,这样只怕又得罪了兰陵王,兰陵王权势,亦是得罪不起。”
郑弘闻言便也是摇头叹息,指了郑珍儿恨声道:“都是这个祸胎惹下这个祸事,”来回踱了两步,又沉吟半晌,道:“权衡之下,如今皇上已经点了她作妃,兰陵王却并未曾说过要娶她,就这么藏在府中也不知如何是了,只怕将来终究逃不出皇上之手,那时我更罪大,再说兰陵王、段公、司空他们几个还好,总不会无故杀人……”
郑珍儿听得父亲决意要将自己送进宫去,心内悲愤,只想,到时唯有一死了。却听一个陌生声音道:“原来尚书大人只怕杀人的。”屋里十余人却都不防备,听得声音都朝门口瞧去,却见高肃正倚了门坐在门槛上瞧着,说话的却是他身后的随从。郑珍儿猛然见到高肃突然在此出现,悲愤之情俱化为惊喜,不知为何已觉心安。郑弘见到也是吃惊,忙领了众人行礼。又只说:“兰陵王大驾光临,怎么也不通知小臣相迎,”又问:“不知有何吩咐。”
在门外听了一阵,忍不住说话的正是阿六,此时便取了佩剑在手,只插出寒光闪闪的小半截,道:“不用废话,若论杀人,咱倒也不手生。”
郑弘见这话玩笑不象玩笑,高肃坐在那也不出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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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肃只靠在门上并不多话,阿六已经上前解开郑珍儿绳索,道:“一个小小弱女子何需尚书大人如此大费周章?”
郑弘此时只是向高肃邀功道:“兰陵王不知道,小女性子拧,不愿进宫,刚才便执意要拿刀将脸划破,若不是臣及时拦住绑了,她此刻早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
高肃似听非听,见解了郑珍儿,便扶了门起身道一‘走’字。领了郑珍儿要走。郑弘忙在后为难陪笑道:“兰陵王带她走了,若是皇上来要人,小臣如何是好?”
高肃回了头奇道:“我收了她钱,便要保她,你如何是好关我什么事?”
郑弘怔了一怔,会过意来,便向门人使眼色,门人快步而去,郑珍儿只偷眼向高肃瞧去,只见他此时已经走出门外,却又斜斜靠在外面一匹马身上,眼神朦胧,醉态可掬,那马倒也配合,站稳了支撑住他。只想:他莫非是酒中来勒索父亲钱财?又见门人快步走回,取来一盒物事交给郑弘。郑弘便向前将木盒呈给高肃道:“这里是五十两黄金,不成敬意,恳请兰陵王救臣一命。”
高肃看看盒子倒笑了,知这郑弘胆小怕事,终究也不能太让他为难,便只点一点头,道:“既然如此,你要想送她进宫一切尽管自便。”正在身后的随从十七便把黄金接下。
郑珍儿一听心惊,只想,这样兰陵王便是不管自己了?他不过贪财索贿,收了自己珠宝又收了父亲黄金。两头都得了好处,却什么也不用做。自己终是逃不了这般女子入火炕的命运,却也只怪自己错信了他,将好处自己送上门去,也怪不得别人,当下反笑了一声,对高肃道:“如今咱们父女两个白白送钱给你,兰陵王很得意罢?”又向郑弘道:“请父亲恕女儿不孝。”心里想定,再不犹豫。便从袖中抽出早已备好准备自尽的一把利刃,双手握了便朝心窝刺下。刀尖只到胸前忽觉手被握住,再无法向前,也不知怎么被一握一捏,双手便已空空,眼前一花,高肃的面容已近在眼前,匕首也已到了他的手中,正望了她道:“你不必害怕,我与你一同进宫,”身形晃了一晃,又道:“一同出宫。”说完,将匕首又交还给她。
郑珍儿瞧他一副似乎站也站不住的模样,却一眨眼便到了自己跟前夺下匕首,又突然之间离得甚近,躲也来不及躲,便是脸红,只点一点头,方知高肃并非不管自己,只不过是要给父亲一个交代,便道了个万福赔礼,道:“是我错怪兰陵王了。”
郑弘刚才见郑珍儿举刃自尽,也是心惊,情势危急时被高肃救下,倒是虚惊一场,此时见兰陵王肯处理这事,也是大喜,道:“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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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珍儿瞧了高肃情形愈发不对,只道:“父亲大人,兰陵王即已应下,不急在一时,改天罢。”
郑弘此时也已不再担心,又见兰陵王亲自来接郑珍儿,不但不担心,心里反倒有了一丝喜意,此时自然也不再为难怪责珍儿,又见了高肃形容醉多醒少,早已昏昏沉沉,需要休息。忙是一口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