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缓缓抬起棍子……
花煜没躲,也来不及躲。
类乎弥留之际的苍茫、不甘、不舍情绪、和杂乱回忆滑过他心头……
一条软长鞭倏地破空而至!
【嗖】!鞭声尖厉有力!
张嬷嬷不得不往后退几大步,鞭头转了个弯,直冲花煜!
宫里还有人欲置花煜于死地?她微怔愣间,鞭子卷起花煜腰腹!
花煜腾空被卷走!
伴着一声骏马嘶鸣,花煜稳稳被趴向马鞍,黝黑骏马沿小径疾驰而去……
黝黑汗马、小径树后一品紫袍衣袂,突然横插一手的人,不言而喻。这人素来不理后宫事,这回存甚心思?
晦气,张嬷嬷跺了跺脚,怏怏回宫。
……
花煜回到翰林院,疲累的不想进去,在石阶上坐下,从怀兜里掏出馒头干啃。
同僚胡应枫、一亦男亦女的双儿,过来坐他身边,大景朝,双儿和卑男地位一般低下。
他颇喜欢听同僚聊说,增长见识,但她们刻意远离他,只有胡应枫与他交好。
胡应枫问他:“怎生没来应卯了,束着围巾作甚?”
他岔开话题,说些闲话,旁征博引诗词歌赋、说到用午时喝的老鸭芡实汤中的芡实,有诗曰,【秋风一熟平湖芡,满市明珠如土贱】,又说了些京城、江南地方志典故。
胡应枫仰头看他,充满迷恋钦赏,“怎知晓如此多?”
“文官怎能不知晓各地人文风物。”他瞥了眼胡应枫。
胡应枫转开头。
他自怀兜掏出枚自刻印宝送与胡应枫,印宝刻隽永隶字:昨夜秋雨骤,枫叶应红?
未经精修,但胡应枫如捧珍物,装进怀兜,“第一件珍礼。”
“我未收过呢。”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