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
纪风眠却误解了他的意思,搓澡巾。
说完,他把搓澡巾塞到姜南书的手里,拎着T恤领子脱下,真的好用的。
姜南书沉默片刻,我知道这是搓澡巾,我问你的是,给我干什么?
他是南方人,没有用搓澡巾的习惯,即便是到了安平,也是如此。
纪风眠:刚才在食堂约定好的,帮我去除心理阴影,当然是好好洗干净啊。
姜南书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你自己洗不是也一样。
当然不一样。纪风眠说着又抱了上来,在姜南书的脖子处蹭了一下,我喜欢这个味道,我自己洗澡用一样的沐浴露没这个味道,说不定你能帮我洗出来。
他点到为止,只是轻轻蹭了一下,在姜南书还没来得及抬手推开时就后退一步。
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好。
姜南书不准备跟他纠缠,搓背而已,也能划到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中去。
想太多反而不合适。
纪风眠见目的得逞,挑眉一笑,打开了淋浴。
水蒸气顿时弥漫在整个浴室中,学校的浴室本就不算宽敞,两人又都是身高一米八几的成年人,挤进淋浴间后,显得有几分拥挤起来。
不管做什么动作,都会不小心碰触到对方。
姜姜,你把上衣脱了吧,待会衣服弄湿了不舒服。
姜南书没吭声,抬手脱了T恤。
没想到,纪风眠又低头看了一眼,要不,裤子也脱了?我看你裤脚都被打湿了。
不用,湿都湿了。
纪风眠心中大觉失策,早知道不要那么快打开淋浴了。
不过现在也好,点到为止。他知道姜南书的性格,逼得太紧的话,说不定会直接把搓澡巾甩自己脸上在怒而离去。
没事,一步步慢慢来。
有第一次一起洗澡就有第二次,有二就有三,总有一天,他们能恢复成小时候天天一起洗澡的关系。
纪风眠知道自己不太正常,之前暑假在安平市的时候,他找心理医生谈过。
在动过手术之后,纪风眠已经能慢慢控制暴躁的情绪,不再像之前脑子有问题时那样无法自控的动手。
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另一方面的不正常。那便是对于姜南书的过度渴求。
他只要看到姜南书,就想靠近对方,勾肩搭背远远不够。他心底总是有种空虚感,总是想牢牢抓住些什么。
高中的时候,还能把这些精力放在学习上,避免自己去想太多。
高考结束后,纪风眠两个月没有见到姜南书,他本以为自己会习惯,没想到却是差点要疯掉。
他几乎是用极其残忍的方式把另一个人格压制下去,这才再次调节过来。
大学同住一个空间内,他能每天见到姜南书,明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却还是不够。
大概是因为,他们如今的亲密程度还不如小时候。小时候可以一起睡,一起洗澡。
纪风眠觉得,等他们恢复从前那样亲密的一天,自己大概就不会有这种无法满足的焦躁感了。
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一起洗澡。
你发什么呆?姜南书冷淡的声音响起,可以开始了。
纪风眠回过神来,等等。
说完,他直接扯下身上最后的屏障,开始吧。
姜南书:,搓背而已,你可以不用脱这么干净。
那不成,要洗就洗得干干净净,姜姜,你怎么脸红的?
水蒸气熏的。姜南书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很平静。
纪风眠信了。他的姜姜皮肤白且偏薄,太阳一晒就容易发红,热的时候也会微微发红。
转过去。
落在纪风眠背上的力道很轻,轻得让他觉得有些痒,这种痒的感觉仿佛能随着尾椎骨通向另一个地方。
唔,不好。
纪风眠大感不妙,姜姜,你可以用力一点,洗得干净。
千万不能有奇怪的反应,不然以后姜南书肯定会拒绝再次一起洗澡的。
姜南书却似乎不敢下手,这搓澡巾质地这么粗糙,真的不会痛吗?
不会。纪风眠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让痛疼感转移注意力,又顺口说了一句,不用力一点,我怕洗不掉那种反感的感觉。
好。
下一秒。
嗷
一身惨叫声从浴室传来,如同里面发生了什么惨案。
怎么了,很痛?要不你自己来。
不,没有,继续。
好。
一小时后。
大吴和帆子推开宿舍门,发现房间里的气氛很奇怪。
纪风眠躺在床上,一脸被□□惨了的样子,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风哥,你这是怎么了?
大吴凑过去,问了一句。
帆子挑了挑眉,张舒跟你说了啊?
说什么说什么?大吴问。
纪风眠在宿舍楼下当众出柜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法学院。帆子一看这情景,就知道纪风眠受到不小的刺激。
我就是张舒知道那事儿后,肯(香啊香)定要表白。
大吴:原来是这样,风哥你
跟什么张舒李舒没关系。纪风眠忽然说了一句,我就是觉得,今天真幸福。
大吴和帆子对视一眼,默默后退几步。
纪风眠被□□惨了的状态,配上刚才奇怪的表情。
咦?难道真的是被同性告白给刺激惨了?
***
然而,张帆只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即便是纪风眠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之后在篮球场上碰到人也转头就走,完全不给对方念想。
这种对同性告白的无情态度,依旧无法阻止其他前赴后继的同性告白。
其中,最执着的是张舒,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后,他不仅没有放弃,还差点闹出了大事。
快过来门口歌宴216房,风哥要出事了!
除去帆子焦急的声音,电话那头还传来砸东西的混乱声响。
姜南书挂断电话后,毫不犹豫离开宿舍,赶往校门口的一家k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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