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软在昏暗中微摇了摇头。
沈慎言轻言细语,“你说自己能过得很好,但这种生活环境可不叫好,如果放你走,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软软睡得香不香?软软吃得好不好?软软究竟有没有被人欺负,会不会又一个人偷偷躲在屋子里掉眼泪?”
这些全部是他很担忧的。
唐软被他问住,想用手机回复他,沈慎言伸出手搬过他的肩膀,“不要用那种无机质又冷冰冰的声音告诉我假象,我要你用手指亲自写给我看,我慢慢等你。”
沈慎言的掌心宽厚,在暗中能触摸到薄薄的茧层,以及舒适的温度。
唐软与他的距离陡然拉进了些,肩膀与肩膀依靠在一处。
他在小叔叔手中写道,“感谢。”
沈慎言立刻否决他的虚词,“照顾你是我自愿的,不要再用感谢来敷衍我,这两个字只会令我伤心,如果你真心感谢过我的付出,把你的真实想法说给我。”
在这彼此贴近都看不清表情的黑暗里,把彼此的真心表达明白。
沈慎言的鼻息近在咫尺,连他恼怒的声音也穿透肢体的碰触,清晰传递在耳侧。
唐软冥思苦想了半晌,在他手掌间写得一笔一划,“因为你也姓沈。”
哦。
沈慎言蓦地由恼变笑,“你可真是一杆子打死了全天下姓沈的好男人了。”
“沈顾是沈顾,我是我,或许他让你伤心难过,但我永远都不会的。”
听起来好像追求者急于求成的誓言,殊不知誓言誓言,都是打折的话而已。
沈慎言抓过唐软的手,端正地摆放在心头位置,充当起谎言检测仪的作用,柔声道,“我从来没跟任何人告过白,活了三十几年连情话都没送出去过一句,若是人从出生算起会拥有百分之百的力量奉献给爱,随着年龄的增加,能付出爱的部分会越来越少,而世故逐年增加。”
“我见惯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很多人在爱情的道路上纷纷攘攘各奔东西。”
“索性我还有敢爱的勇气,在最好年华的尾梢里与你相遇,即使此刻我对于爱情的付出只剩下了百分之七十,软软......”
有些深情,必须要多说几遍才能正确传递。
“我想拿这百分之七十,来换你的余生。”
唐软的指尖在他的心口蠕动,似用了些力量,令心脏也被抠得生疼。
沈慎言发誓不会过度逼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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