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沈冲的身份特殊属于全天城有目共睹的风云人物,所以托了关系,专门准备了一间较为隐蔽的房间避人耳目。
两人在离婚办事处签好字后,工作人员将盖好钢印的离婚证分别递到二人手中。
今年的离婚证封皮已经由绿色换成红色,火红的皮面薄本分量极轻,托在唐软的掌心竟重若泰山,镇得他好一会儿缓不过气来。
这正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一把钥匙,一把能解开枷锁,奔赴自由的钥匙。
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从此以后,他与沈顾桥归桥,路归路,若有可能,永生都不必再相见。
只是,一种复杂至极的情绪在晕染,使得他的双眸中透出无尽绵延的凄凉。
他跟沈顾结婚的时候,没有酒宴,没有欢笑,有的只是一纸合约。
他签了字,他结婚了,他勇敢地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寄托给了一个醒不来的男人。
现在他离婚了,还是孤零零的。
签字,离婚。
完全也没有一丝沈顾的身影。
这场婚姻仿佛永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参加,结束的时候也寥落得荒芜,只有他一个人的叹息。
自由,其实并不完全觉得自己是自由,任何一个自由都来之不易,且鲜血淋漓,伤痕遍体。
沈冲原本打算签完字便走,毕竟沈顾那边更需要亲人的照料,沈夫人对儿子的病情关心进入一种魔障般的执念,必须要求丈夫二十四小时陪伴在孩子身边,以冥冥中鼓励儿子尽快复苏。
但看见唐软面如苍白地站在那里,笔直的身躯一如初见,纤细得仿佛一根绷直的线,拽得太紧会断,可不拽的时候会倒地不起。
他们夫妻对唐软的喜欢一部分源自于儿子,更多是因为软软的孝顺与乖巧。
即使离婚了,即使他们两个小夫夫之间过得并不和睦,沈冲也没有办法完全否定唐软对沈顾以及沈家做出的全部贡献。
“谢谢你,软软,”沈冲衷心地朝唐软倾诉,“谢谢你愿意在今天来签字,给你和小顾一个彻底的痛快,放过彼此等于拥有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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