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行驶至潘普洛纳火车站,几人前后脚下车,地中海气候带来的舒爽感迎面扑来,沿路满眼绿色的田埂一道道无限延伸。
唐软手中的行李箱已经被沈慎言无声提走,转而放置在手推车上。
等从火车上下来,进入的城市却是热闹的,四处充斥着各地奔来的年轻男女,很多人都身穿白衣白裤,仿佛要参加某种盛大而神秘的仪式。
沈慎言找好了职业遛狗人,把吉吉托付给对方十个小时,最好再带着狗狗去宠物理容店洗个澡再修剪一下毛发,经过七八天的舟车劳顿,小狗快被折腾成一颗灰黄色的小脏球了。
唐软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出门旅游尽量不要携带宠物的难处,真是走到哪里都需要操心。
殊不知他自己也精神疲惫,没有刚踏进西班牙领土的畅快,整个人也无精打采极了。
都怪沈顾。
沈慎言叫他快去洗个澡,出门前提唐软准备了一身白色衣裤,穿上跟门外走在街边的人群一样。
唐软也不知道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见沈慎言也穿着同款的衣衫,索性他身材高大,即使穿奇装异服也不觉得怪异,只觉得新奇好看。
沈慎言从衣袋里取出一根血红色的方巾充当腰带,帮唐软整理好衣摆,悉心地紧扎在腰际,挽了一个好看的结,温情脉脉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天潘普洛纳有盛大节日活动,我们一起参加着玩玩。”
早看出唐软的疲态,满是心疼道,“过了今天就不会这样累了,信我。”
他说得风轻云淡,倒是唐软在他怀里打了一阵寒颤,没来由得从背脊升起一股阴森的寒流。
吃过饭,两人便快步走出饭店,与同穿一种衣衫的活动参与者一样,涌入雪白的人浪中去,不断往市中心汇聚。
唐软被呵护得很好,沈慎言的手臂拢成半个圆,人造出一方安全的空间,不让莽撞的外国人撞到唐软身旁。
越往人群密集处走,节日的气氛愈发浓烈起来,有人打开香槟的酒瓶四处泼洒,有人则是朝天空燃放手持型烟花,一股股白烟滚滚,从二三楼的阳台处,不断有人开始抛洒红白两色的碎纸条。
热情洋溢这个词汇仿佛被形象化,加诸以番茄酱的酸甜与各类酒精的浓烈,包括拥挤着的人浪挥汗如雨。
一切都充斥着莫名的紧张刺激,不断往肾上腺色注射着兴奋的药剂,使每一张笑脸散发出勇敢而迷人的色彩。
沈慎言从一旁的行人手中拿来一瓶开封的全麦啤酒,仰头啜饮一口,他是一个极重视绅士形象的人,此刻也抛开满身虚无的束缚,化身为一个会有冲动,浑身散发出原始野性的男人。
漂亮性感的喉结滚动,小叔叔在波浪般的呐喊声中,如同激昂涌进的喧嚣里放肆啜饮数口酒液。
唐软不得不小声劝他少喝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