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他也并非白白等待,起码知道沈顾的好歹再做打算。
不过沈顾车里的那些随行人员可没有沈顾那么幸运,除了车子的主副驾驶系上安全带,其他人并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所以车子滚动的瞬间有人被甩出车窗,造成多处骨折。
给沈冲汇报的秘书小心翼翼,头上还捆绑沾了血的纱布,胳膊吊起来一只打好石膏。
沈冲立刻叫他回去病房休息,公司会委派别的人来处理事故解决遗留问题。
正常人都成这样,更不要提沈顾那个残废。
手术灯灭,医生满面憔悴地走出来,朝两个人表示好的消息说,“病人总算脱离险境,全身多处骨折,肋骨还扎到了肺部,幸亏抢救及时。”
其实说得人,正是从车子上甩出窗外的那名保镖。
沈冲清楚知道真实情况,终于松口气,朝医生由衷道谢,“谢谢,真是太感谢,辛苦你了。”
又对沈慎言叹口气,眉宇紧皱,“谢天谢地,你帮我去送一下大夫。”
手术室中推出的病人戴着呼吸面罩,毕竟是腹部刺穿伤,仍旧需要送入重症监护室留观一段时间。
沈慎言完全不想看沈顾的脸,扭头去送连续做了六个小时的大夫回办公室。
医生连忙推辞,“不用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等会儿家属可以进去看一眼病人。”又交代了一些相关事宜,转身走了。
沈冲又重重松口气道,揉摁太阳穴舒缓紧绷的神经,“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侧身招呼沈慎言,“幸亏你嫂子去了美国,这件事真的不能往外传播。”大手摁紧兄弟的肩膀,几乎老泪纵横,“多亏有你。”
看见沈冲的鬓角露出银丝,满脸困倦仿佛老了几岁,沈慎言心头稍微异样,极快回复平常。
“这是我应该做的。”
依照护士的要求,两人穿上抗菌服进入重症监护室,里面的仪器声沉缓而严肃,无时无刻不再记录生命的脆弱易逝。
沈顾如同尸体一般躺在病床中央,面戴呼吸器,满上插着透明的玻璃管,不停往机体输送着赖以生存的液体。
沈冲不禁难受,“我上次看见小顾这副模样,他就成了植物人......人老了,见不得这些。”虽说假戏真做,但确实害怕极了儿子再次躺在病床,不能起来叫他爸爸。
忍不住哽咽了声,捂住胸口,“活着就好,就好。”再不敢看,转身从病房门走了出去。
沈慎言原本也想一直陪着他。
不过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
一方面是对沈冲的抱歉,兄弟真情总是有的,可惜生在豪门人家,两人从小长大并非一直亲昵,随着年龄增加隐含的竞争关系逐年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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