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学也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如急促的雷鼓,慌张有力。
八成是他豢养的那些酒囊饭袋终于来救他了。
厉学也不知自己后背中了几钉子,总之疼痛感攀登极限,叫他痛不欲生。
厉学嘴里骂骂咧咧。
蓦地有人掀开他披在背上的羊绒毛毯,直接拔掉半截铁钉,血水喷涌而下。
厉学简直要抓狂,又在一瞬间凝固。
沈顾坐在轮椅中间,周围站得都是他的人,一片黑压压的身影连绵起伏。
直到电灯被全部点亮。
沈顾整洁肃穆的身影在明晃晃地摇曳生辉。
“你......原来一切都是你捣的鬼!”
不知为何,刚才被唐凌拿捏都不认为惊悚,此刻一看沈顾嘴角微弯,笑不达眼的模样,竟害怕得要命,周身不自觉寒风彻骨。
“开什么玩笑。”沈顾轻笑说,“厉总最喜欢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我分明是来救你的。”
冷眼旁观旧仇的生命不断流逝,完全没有打电话报警的意思。
“你tm只会讲伪善的话!唐凌那个王八蛋已经跑出二里地去了!”
厉学宛如一条死狗,临终前不忘抱怨,“沈顾,你太狠了,你真的太狠了!!”因为有太多的话讲不出口,所以只能一直重复,循环播放。
沈顾反诘一笑,并不离地面的血迹很近,仿佛脏鞋。
“你这身上才打了几根铁钉?当初我的骨头上打了多少根钢钉钢板,厉总大概也没数过吧?”
厉学被他堵得只剩下喘气的劲儿。
“唐凌我肯定懒得管他,那是你们俩之间的恩怨,咱们之间的恩怨......肯定是没完没了的。”
只要我心情不好,你就要承受下去,直到倾家荡产为止。
沈顾抬手看一眼腕表,“厉少爷的血估计还能流半个小时,咱们等等再打救护车吧。”
“等等!!”
厉学不知用了多大的劲才喊出这两个字,失去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只沙哑无力道,“你赶紧给我打救护车,我不想死,我根本不想死!”
想到什么最重要的一点,极力爬起上半身,强忍剧痛直视沈顾道,“有个秘密,我一直没讲过,用来换我的命!”
沈顾低头看一眼腕表,但没有反对。
厉学破防道,“当初推你下楼,是沈慎言暗中指使的我,真的,他利用我爸的信任接近我,诱导我说,只要能把你弄得半死不活,他能保证我躲避很多灾祸,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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