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唐软坚决不能再失去。
沈顾并不打算把这个消息告诉唐软,毕竟真正的一家之主,更应该将重担背负在自己身上。
埋着脸对唐软含混说道,“稍微再等几天,你陪我,我好好做手术去。”
唐软也不知该说什么,人在难过时最好不要说泄气的话。
他试着模仿安慰的样子,把手平放在对方头上缓缓抚摸。
沈顾牢固抱着唐软半个小时,咕咕急得不得了,分也分不开两个人,只能趴在两个主人脚底吐舌头玩。
唐软连腰都酸麻了,使劲掰开对方藤蔓一般耍赖的手臂,用拳头不疼不痒地给了一下。
“快去睡觉吧,十二点了。”
沈顾暗道,“我想在这里睡。”
唐软一跺脚,两条白皙长腿绷得挺直。
沈顾自嘲笑笑,“你都不好好安慰我吗?”
今夜。
“好,别激动,我走。”
眼看唐软要发火,主动操纵轮椅离开,手抚了一把唐软的指尖,如同春风拂槛。
唐软愣在原地,连每一颗毛孔都似炸开来的烟花,一簇簇并不绚烂,但滚烫无比的热流令人无所适从。
他与沈顾极度熟悉彼此,倒还不至于被摸一把便脸红心跳。
唐软洗把脸冷静片刻,把温顺的小狗抱回狗窝,叫它快快睡觉。
自己则走出门去。
最近住在沈家,父母全部不在,只有沈顾一直熬夜到深夜,不知在书房里忙些什么。
虽说也轮不到他管,不过人在屋檐下,总要稍微看一眼对方有没有别的需求。
主要是,沈顾刚才对他流露出的眼神。
依依惜别。
总有种不去说一句话,这个人会消失不见了的错觉。
沈家的佣人也一大半不在家,只有少数的五人负责打扫烹煮。
唐软从冰箱取出冷藏鲜牛奶,用小铁锅热透凉温,端着给沈顾送去。
这总算是好好安慰他了吧。
书房的门关得并不严密,露出灯光照耀在地板间,像分割的线。
唐软一靠近,就听见沈顾正严肃地交代着重要事情。
与刚才搂着他的人判若两样。
“只负责把厉学送到医院就好,他根本赖不上我的,毕竟害他受伤的从始至终都是唐凌。”
“接下来的血债血仇,就让他们两个狗咬狗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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