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外婆来贺家陪我过年那次,除夕夜守夜,你是不是在他房里?”
第二天她发烧了,高烧不退,他以为是自己拉着她在外面放了一个小时的烟花冻的,结果去了医院医生说是因为吃了某种药物导致过敏,外加脱水引起的。
当时他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抽丝剥茧后处处都是疑点。
“贺昭,那是在你之前,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安萝开口便是哽咽,“我想跟你坦白的……”
后来贺昭无数次后悔过,她那么想靠近他,他却被怒火冲破了理智没有心软,被他推开也一次次小心翼翼地靠过来抱他,他为什么不抱抱她,为什么是逃避摔门离开,当下是知道自己再多待一秒钟难听的话就会脱口而出,可也知道她不会真的生气,她很少生气,可即便如此他也接受不了自己怀疑的事早就发生,他放在心里的人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贺西楼却先抢走了,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瞒了这么多年。如果他没有走,而是留在家里抱抱她,之后的事也许就不会发生。
会所主管认出在包厢里待了一天一夜的人是贺家的二少爷,怕出事,就给老板打了通电话,秦淮骂骂咧咧地开车过去,安萝一个星期联系不到贺昭,也给秦淮打过电话,秦淮接到会所的消息就把地址给安萝了,在他心里不是什么大事,吵架正常,哪有不吵架的情侣,吵吵感情会更好。
贺昭喝得乱醉,被一个女人扶着从会所出来,秦淮认出那女人是一个合作商的女儿,姓赵还是什么,秦淮先反应过来,不露声色地把贺昭和那女人分开。
他一身酒气,安萝没敢走得太近,“贺昭啊……你不想接我电话,回一条短信让我知道人平安也好。”
一个星期了,他手机一直关机。
“我能出什么事,”贺昭淡淡道,“你回去吧。”
安萝心脏抽了一下,“……是要分手吗?”
“不分,”贺昭靠在车旁,神色淡漠,“不分,我只是需要时间缓冲,才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曾经跟自己哥哥睡过的事实。”
“……要多久?”
“不知道,你今天不用上班?”
“我已经辞职了……贺昭啊,”安萝唇色泛白,声音也低不可闻,周围太吵了,她走近一些让他听见。
很多事总想着晚一点再告诉他,可人都是贪心的,会贪恋美好的东西,总是一拖再拖,拖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再怎么解释都是横在他喉咙里的一根刺,拔不掉,也咽不下去。
他说不分手,那就应该让她知道,所以安萝想着,这一次一定要早早的告诉他。
“贺昭啊,我、我怀孕了,前天去医院检查过,一个半月了……”
她生理期乱的,有的时候两个月来一次,如果不是最近吐得厉害,也不会往这方面想,她买试纸验过,又去了趟医院。
贺昭始终沉默,安萝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紧张,“贺昭,我不是逼你,也没想着给你压力,你如果不想要……”
“他的还是我的?”
安萝猛得抬起头,“……什么?”
“算了,反正都是贺家的,工作辞了也好,明天找个保姆去照顾你,我最近应酬多,回去也是一身酒味,先住外面,”贺昭说完,让秦淮帮忙送安萝回家。
秦淮从没见过贺昭能看着安萝哭不为所动,司机把车开走了,贺昭不在场,秦淮就问了安萝一句到底为什么吵架,这么严重,安萝没说话,脸色白得吓人,秦淮也不好再问,看着人上楼了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