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二爷总说她太漂亮了,免得被流氓瘪三欺负去,时不时教教她防身术,以防不测。
那大汉吃痛,随手抄起一把椅子要砸她,却听得龙爷厉喝:“住手!住手!勿要伤她。”又道:“你自己过来,不为难你!”
冯栀径自走近月梅,掏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边血渍,竟比远望时伤得更重,站起身看向王金龙,威武不屈的样子。
“干嘛?”王金龙有些好笑:“我的手下被你伤了,我还没动怒,你倒生气?”
冯栀咬牙道:“你们私闯民宅,滥伤无辜,现在的帮会教派都如此目无法纪了?我已给巡捕房挂了电话,他们即刻就至。”
王金龙“哦”了一声,慢腾腾地问:“你叫甚麽名字?”
冯栀闭紧嘴唇不回。
一个大汉道:“龙爷问话怎不答,找死麽!”
“没分寸!”王金龙淡道:“滚出去!”无人再敢言。
他又问:“你多大了?有相好的没?”
没完没了的。
冯栀狠狠地瞪他一眼:“干卿底事!”
王金龙笑起来。
陈妈抖抖嗦嗦地来禀报:“巡捕房,巡捕房的人来了。”
冯栀逞强作势的心这才从嗓子眼落下,俯腰去搀扶月梅,王金龙摸着下颌,打量她丰韵满实的曲线,这才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她。
冯栀满眼戒备:“巡捕房的人就在外面,你勿要乱来。”
王金龙笑:“梅兰的事儿,就看在你的面子,我饶了她这次,你嘛,后会有期。”
廊前嘈嘈杂杂地声响,他不疾不徐朝厅门走去,恰巡捕们要进来,正打个照面儿。
冯栀斜眼暗睃那巡捕朝他点头哈腰再带一脸陪笑,心沉入谷底,简直不忍睹。
月梅抱着她无声地淌眼泪,嘴唇红肿破烂不堪,动一动都是疼。
陈妈打来一铜盆子热水,伺候她把脸洗干净,再敷淤上药,忙活的团团转。
天色将晚,冯栀告辞着出来,月梅姆妈坐在廊前桌前椅上发呆,看见她忽然笑了笑:“囡囡要走啦?勿趟再来白相!(下次再来玩)”
屋檐挂着一盏红通通的灯笼,映的她瘦削的面庞、在光影下有个荒凉的弧度。
冯栀点点头,雨已经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