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衡想了想,辄身往老太太房的方向走,又问:“前时守门的可是常保?你让他去书房等我。”
福安道:“常保今一早回乡下奔丧,得过三五日才上来。”
大奶奶秦婉带着丫鬟迎面匆匆而来,常燕衡把眼底一抹焦灼和怒气掩过,寡淡地唤了声:“大嫂。”
秦婉微笑问:“二爷晌午才回府,一路舟车劳顿,怎不回房好生歇息着?”
常燕衡道:“先过来给母亲问安,大嫂来的也及时!”
秦婉叹息一声:“冯氏母女畏罪潜逃、闹得人尽皆知,恐丫鬟们嘴碎,在姆妈耳边乱嚼舌根,她体虚抱恙受不得气,我担心不下,是以过来看看。”
常燕衡问:“畏罪潜逃,罪名不小,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窃财物?大嫂说来我听!”
秦婉不慌不忙道:“冯氏纵容阿栀勾引二爷,还倒打一耙,敲诈勒索巨额钱财,否则就捅去报社,欲要败坏常府名誉,气得姆妈旧疾复发,这里面宗宗是桩罪,如今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不是畏罪潜逃还能是甚麽?”
常燕衡冷笑道:“冤有头债有主,说阿栀勾引我,也得两相对质、人赃并获才能定案,不是大嫂红口白牙随话两句就铁板钉钉。”他顿了顿,沉下脸来:“我与阿栀情投意合,谅她年纪尚小,还不至嫁娶之年,因而未曾知会母亲及大嫂你,现我给大嫂明说,稍候母亲面前,还望你再勿要颠倒黑白,信口雌黄,否则休怪我罔顾兄嫂之亲。”
秦婉满面通红,咬牙说:“我纵然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也得和二爷叫个屈,头一个指认阿栀勾引二爷的,可是五妹妹,我可没敢多话儿,是老太太不允二爷娶她为妻做妾,并要立刻撵她们出府,还是我打的圆场,坚持要等二爷回来再定夺二爷回来说清楚便罢,她母女俩倒是逃甚麽!”说着用手帕蘸蘸眼角:“我如今里外不落好,比那窦娥还冤哉!”
“大嫂不用推诿的一干二净,母亲身边亦有我的眼脉。”常燕衡有些不耐烦,话再不多说,率先迈进院子,朝正房走去,一面心底暗生疑窦,大嫂之言亦有真处,阿栀为何不肯等他回来辨明真相,就这样慌张张携姆妈避走常府,想来的确古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