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的药效过去了,又被噩梦吓得心有余悸,汪清弦掀开被子下床。
客厅里,只开了一小盏落地灯,她拿起桌上的香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屋里很安静,只有烟草被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起身,拉开阳台的门。
他说他找了人看着她,那人现在还在吗?在哪里?
唇齿微张,咬住烟嘴,她手撑着栏杆,把头探了出去。
四下寂静,家家户户都关了灯,只剩楼下路灯开着。这个时间,人人都在睡觉,那个监视她的人,大概也睡了吧?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难受。
这黑夜就像怪兽张大的嘴,让她觉得即将被吞没。
她往下看,17楼的高度,摔下去大概率会死。
一想到脑袋着地,脑壳爆开,脑浆流淌出来,或是身子摔成几截,肠子流了一地。她身上穿着吊带睡衣,到时候肯定是衣不蔽体,让所有人看到她的裸体。
想到这儿,她又怕了。
月明星稀,汪清弦仰着头,望着天,缓缓吐了个烟圈。
屋内,沙发上的手机正在震动,枯燥的铃声响了断,断了响。
谭见闻打了好几通电话,见她没接,只好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握着手机的手逐渐收紧,五指发白,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屏幕,阴沉的声音在黑夜里让人心慌:“找一个人上去,敲门。”
那头的人刚应下,他又改了口:“等等。”
此时,屏幕中,阳台的门又被拉开,纱帘被风吹起,那女人走进了屋,先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再起身关灯。
她进了房间,同一时间,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响起:“谭先生,汪小姐回去了,客厅的灯也关了。”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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