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们待会可就要缺席了。”沈厉明隐晦地暗示着。
麦粟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抄起筷子夹了块鱼放进他碗里想要堵住男人的嘴,尽会胡说八道:“吃你的菜。”
“粟粟,厉明不吃鱼。”老太太一见,连忙开口。
麦粟粟自知记性不是太好,但是身为厨师,在口味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记忆力,尤其给沈厉明做过一段时间的饭菜,男人明明很爱吃鱼啊。
“你不吃鱼吗?”麦粟粟筷子僵住,不知该不该松。
“不怎么爱吃了。”沈厉明选择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接过那块鱼肉,极其缓慢地吃下,随后开始喝酒,辛辣的白酒冲淡口中味道,他手指扣紧桌布。
“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啊。”麦粟粟没有发觉人的异常。
“口味会变的。”沈厉明说着又添了杯酒,明面上还是笑。
“哦。”麦粟粟没有多想。
老太太看着孙子强作的笑,无声叹气,作孽啊。
粟粟走后,孙子吃着冷下的饭菜,吃了很久,吃了几天。
本该是满怀心意的丰盛晚餐,经由时间菌类催化,变得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厉明,别吃了,倒了吧。”
“姐姐做的,倒了多浪费。”沈厉明慢条斯理地吞咽下发酸的鱼肉,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思考和麦粟粟的关系上,味觉诡异地退化、削减。
第一口汤,沈厉明想,粟粟姐怎么会发现,是谁在背后,王陵,可以,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一口米饭,沈厉明想,现在去追来得及吧,粟粟姐那么好哄,实在不行就往床上拖,操个几天。
第一口鱼,沈厉明想,要不再冷个几天,麦粟粟肯定放不下我,等她想了,自然就会回来。
第二口汤,沈厉明想,粟粟姐老家在哪里,要不想办法弄点事情?
第二口米饭……
先是想要找出暗地里破坏的小人,沈厉明被宠坏了,他本能地以为解决王陵是首要,随后想着麦粟粟,想她的性格,一点点剖析,试图找出弱点,逐一攻破,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蒸鱼,麦粟粟花了很多心思,选的是肉质最嫩的龙头鱼,沈厉明爱吃,她就多蒸了几条,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她还想着他的口味。
一条条不长的蒸鱼被筷子分碎送入口中。
最后一口汤、一口鱼、一口米饭,干净的碗底几乎可以映出沈厉明的脸,他习惯性地想说:“粟粟姐,今天我洗碗,晚上你听话点呗。”
但是才开口,他就吐了出来,扶着桌子,难堪狼狈至极,所有在吃饭间想好的计划全部化为乌有。
男人抹去唇边污迹,终于在胃部清空以后明白过来,干净碗底映出的不只是他的脸,更是映出了罪魁祸首。
什么叫,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