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傲然看着艾朗,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不要玩什么花样,俺是张飞的儿子,绝不可能投降!”
艾朗笑了笑,道:“我也没想要你投降。你这么一个脾气不好的大舅子要是过来了,岂不是叫星彩为难?”张苞看着艾朗,眉头紧皱,他觉得对方这番话似乎是在戏弄自己似的。艾朗道:“我也不能杀了你。那样的话,星彩搞不好就不会理我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赶紧滚吧。”张苞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要放了我吗?”艾朗调侃道:“怎么着?难道你还不乐意吗?”张苞瞪大眼睛看着艾朗,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但觉得对方不像是在耍自己,便朝艾朗拱了拱手,转身去了。
刘备在大帐中间来回踱着步,紧皱眉头,一副郁闷恼火的模样。其他众人也都感到有些沮丧,都没有说话。张飞忍不住朝刘备抱拳道:“大哥,俺要去救张苞!”刘备眉头皱得更紧了,正准备说话,然而就在这时,门口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众人不由的朝门口看去,赫然看见竟然是张苞回来了,人人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张飞却是大喜过望,大步上前,叫道:“俺正想去救你,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好!太好了!”
糜芳忍不住道:“听败退下来的官兵说,张苞将军被典韦生擒了过去,不知道将军是如何脱险的?”刘备听到这话,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狐疑的神情来。张飞扭头瞪向糜芳,没好气地喝道:“糜芳,你什么意思?”糜芳经不住对方那洪荒魔兽一般的可怕气势,不由的垂下头去,道:“末将怎敢有什么意思?只是想到个问题便提出来罢了!难道翼德你就不想知道张苞将军是如何脱险的吗?”
张飞不由的看向张苞,虽然没有说话,但神色严厉,流露出询问的意味。张苞不敢与父亲对视,垂首道:“是,是吕布放我回来的。……”众人闻言不由的面面相觑,心中都升起了了然的感觉来。刘备笑道:“这是好事啊。我原本还在为贤侄的安危担心,现在这份担心总算是放下了。众人纷纷附和。而张飞的神情可就复杂了,眼睛中虽然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但更多的却是其它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没想到这样一个直肠子的汉子也有心情如此复杂的时候。
刘备对庞统道:“看来还是得靠军师之前制定的那个计划才行。”庞统禁不住叹了口气,道:“属下倒是希望不必靠这个计划。”
夜幕降临了,诸葛亮在巡视了一遍城防之后,回到了治所大厅,来回踱着步,眉头紧皱,面露思忖之色。这时,一名亲兵匆匆奔来,将一卷竹简呈上,道:“启禀军师,这是颜良将军派人送来的亲笔书函!”诸葛亮心头一动,接过竹简,展开看了一遍,不禁微微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敌军在上下游竟然并未开始搭建浮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诸葛亮根据对手之前的动向,虽然判断对手是想从南岸北岸大营之间突围出去,但同时也觉得对方很有可能会在上下游同时搭建浮桥,三个方向同时行动,即便当面的突围行动失败,也可转兵走上下游两个方向逃出险境。也正因为有这样的一个判断,因此诸葛亮之前分别派遣颜良和高顺率军出城秘密前往上下游位置监视敌军动向,打算对手若在上下游任何一个地方搭建浮桥便立刻发动猛攻,务必要挫败敌军渡河的企图。也正因为诸葛亮将大部分军队派出城去的缘故,因此今天白天的大战,陈仓城中的守军并未出击。
可是去了上下游两个方向的敌军为何按兵不动?难道是发现了我派出了兵马?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么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诸葛亮翻来覆去思考当前的情况,但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敌军的行动实在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当当当当……!告警的钟声突然大响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之中显得那样的突兀!诸葛亮吃了一惊,快步走出大厅。这时,告警的钟声依旧响个不停,十分的急促。不一会儿,南城门那边的厮杀声呐喊声便传来了,几乎与此同时,西城门方向和东城门方向也传来了告警的钟声和厮杀呐喊声!原本寂静的夜晚,此刻竟然完全沸腾起来了。
诸葛亮紧皱眉头,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匆匆登上治所内的楼阁,朝远方眺望,只见城外无数的火把将黑夜照耀成了白昼,刘备军似乎倾巢而出从南、东、西三个方向发起了猛攻!诸葛亮眉头皱得更紧了,随即却一脸感叹地道:“庞士元啊庞士元!这一回真是被你抓住了大好时机击中了我的软肋!如今城中只有万余兵马,说不定真的会被你们成功了!”如今城中仅有万余守军,而主力部队都跟随高顺和颜良前往上下游去了,他们从接到消息到赶来救援,至少需要一天的时间。而诸葛亮是否能够凭借手中的这点兵马扛住对手孤注一掷似的猛攻还真是不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