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窈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情事方面可能不太正常,是在和苏恒交往第四个月,那天是情人节,苏恒提前准备了很多惊喜。
玫瑰花装满了后备箱,她足足拆了半个小时的礼物,江景房阳台看烟花、吃烛光晚餐,后来的事也就顺理成章。
苏恒教养好,不仅是日常谈吐举止温和,更体现细节上,他尊重邢窈,交往四个月,最多的亲密也只是亲吻。
都说物理系的邢窈永远都是一个样,说好听是高级脸,说难听点就是清高孤傲,但苏恒知道,她开心的时候是能看出来的,她只是不爱笑而已。
那晚气氛太好,他靠过来时,邢窈没有拒绝。
苏恒前戏耐心细致,百般温柔万般小心,却越发难以克制,手情不自禁地往下探时被一股力力道推开,他跌坐在地板上,眼底的情欲浓稠热烈,茫然看着邢窈脸色煞白地捂着嘴跑进洗手间干呕。
他以为邢窈是身体不舒服。
苏恒这个男朋友当得挑不出毛病,二十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不想,很多时候他都忍着,或者自己解决,从不勉强邢窈。
后来又有过一次,还是不行,那是个下雪天,前戏一切都正常,到最后一步邢窈依然不能忍受。
邢窈才终于意识到,原来她真的有问题。
苏恒不是她第一个男朋友,她第一任不是南大的学生,隔壁学校体育系的,圣诞节因为邢窈放了他鸽子就和别的女生滚上床,性爱视频第二天就发到邢窈手机里。
视频里他趴在那女生身上快速地耸动腰臀,嘴里骂着‘小骚货’、‘爽不爽’。
花白的身体从床上纠缠到沙发上,他们呻吟尖叫,应该是极为快乐舒爽,邢窈却只觉得恶心。
邢窈曾经不小心点进网页里情色广告,女的跪着,性感情趣内衣包裹曼妙身躯,对象竟然是条狗。
视频里的体育生就像是AV里女优摇摇屁股就流着哈喇子凑上去的那条狗,胯下的东西又黑又难看,令人恶心反胃。
邢窈那个月因为吃不下饭瘦了八斤。
秦谨之把拖鞋放到她脚边,拿起干毛巾给她擦头发,过了好久,听到她说,“没人教过我这些,我不知道正常的应该是什么样。”
她抱着膝盖,声音很低。
“那就顺其自然,别再让我知道你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邢窈浑身发热,被冷水压下去的那些不正常的红晕又慢慢透出皮肤,说不上难受,就是莫名的烦躁、焦虑,“秦谨之,你抱抱我。”
“自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