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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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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铁无辜铸佞臣作者:虞姬奈若何

第4节

刘长卿脸红了红,却没回答。

赵麒知道他不好意思说,又问,“既然他这样有名,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刘长卿这才朝他弯眉一笑,“那自然是你见识短浅识人不清。”

“哦,好大的胆子,竟敢骂我了?”赵麒被他一笑晃了神,好一会儿才道,“行了,这一番下来也晚了,我派几个护卫送你回府吧。”

刘长卿似乎意犹未尽,眉头轻蹙却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赵麒嘱咐身后一人去护送刘长卿回去,又叫一人去寻王福去了。

☆、第19章鳏夫

新年第一天,丞相府人人喜气洋洋,丞相大人给的红包不薄,又没人添置了一套新衣,允许放假游玩一天。这些侍女仆人们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喜滋滋的换上新衣出去玩了,只留下几个打扫的园丁和厨师。

赵麒这时候正在书房内练字,忽然王福在外敲了敲门,“老爷?”

“进来吧。”

王福这才进去,却是手上一枚红包,递到赵麒手里,道,“老爷,您虽然是一家之主,在我眼里却还是个孩子。当年我进府的时候您还不会走路,这一谎言我也老啦,您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这些年老爷夫人都不在,二爷也去了,唉!您还是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啊?”

赵麒收下红包,眼眶微微泛红。王福是看着他长大的,说是长辈也不为过,他父母都故去多年了,这些年来他身为一家之主劳心劳力,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红包。喜悦之余又带着些伤感,他上辈子对府里的关照太少了,还害的满门抄家,所有下人都被发配到边疆做苦力去了。这一世,定要好好报答吧。

“谢谢福叔。”

“唉,您说的是哪里话,我没什么钱就只是意思一下,别嫌少啊。”王福拍了拍他的手背,转身又出去了,顺便关上了门。不知什么时候,下人们跟他熟络多了,也不自称奴才了。赵麒不介意这些,却觉得似乎亲近的很。这样很好。

大过年的到处是热热闹闹的,王家也不例外。这时候王曼曼正缠着双亲要去丞相府玩呢。

王禄当然是不同意,一个姑娘家跑去找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儿?王曼曼却不以为然,反正那时她相公,去那儿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王禄当然是拗不过这个女儿,最后只好让王征带着她一起去了。

赵麒正坐在院子里,年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厚厚的雪层还没能融化,院子里的松上盖着一层雪,树枝压的弯弯的快要折断了似的。最终也没折。赵麒心想,连这树也能经受这样大的压力,况且人呢?

没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说是未来夫人和大舅来府上拜年了。赵麒一愣,自己还没去王家,怎么他们倒先过来了?连忙叫下人将两人迎进了客厅。

赵麒还没来得及进屋换一身衣裳,那王曼曼就已经朝他跑了过来。赵麒知道这王曼曼向来是不知道忌讳的,却没想到她胆大至此,不由得朝后面的王征道,“不是叫下人带你们去客厅么,怎么亲自过来了?”

王征道,“家妹非要过来看你,拗不过。”

赵麒失笑,这时候王曼曼已经站在他身前,笑若桃花,一张小脸不知是羞红的还是天冷冻的。王曼曼娇憨一笑,却唤道,“相公。”

王征大惊,这还没过门怎么就这么称呼了!连忙呵斥,“妹妹!你这番不识礼数,成何体统!”

王曼曼朝他哥哥撒娇道,“哥哥,相公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呀!”

赵麒倒是想说什么,这会儿也说不出口了,道,“大舅子,曼曼心性率真心直口快,倒是好过扭捏作态,本相心悦于此。”

王征这下子也没话说了,暗道,果然夫妻一个德行。

当晚,王家兄妹回去后,王福就说,“老爷真是好福气,我看这王家虽非达官贵族,却是不爱生事的。王小姐心善灵敏,府上琐事定能助老爷一臂之力,王公子又有真才实学,若是入朝为官定能帮助不少。”

赵麒点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王家家大业大,商铺众多,朝中既然有我坐镇,这王征从仕不如从商,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呢?”

王福点头称是。

谁知,这竟是赵麒最后一次见到王曼曼。

明德二年二月,冬天刚刚过去没多久,地面上还覆着一层积雪,街道上看起来一片银白。

一个仆从装扮的男人跌跌撞撞的奔跑在银地上,留下一长串杂乱的脚印。那脚印一直从街道这头,蔓延到尽头的丞相府。

赵麒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素来温和的脸上泛着冷意,赵麒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人,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那仆人只觉得冰冷的杀气如同大山一般压的他抬不起头来,额上冷汗淋淋,“启禀大人,王,王,王家昨夜遭到刺客袭击。。。王小姐,王小姐殁了!”

赵麒眯起双眼,道,“查出刺客是哪边的人了吗?”

那仆人结巴道,“回大人,那些刺客武功高强,唯一的俘虏也服毒自尽了!还,还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

那仆人目光躲闪似乎说不出口,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那唯一被抓住的刺客。。。是,是个太监!”

“是吗,你先下去吧。”赵麒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王福心惊胆战的看着此时面色如常的赵麒,小心试探,“老爷。。。”

赵麒强忍着心中怒意,伸手挥落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任由这些心爱之物狼藉满地。赵麒忽然勾起唇一笑,眼中却是波涛暗涌。

“韩臻!”

唯一抓住的刺客是个太监,显然是宫里派出来。那么背后黑手究竟是谁也是毋庸置疑了。皇家事向来阴险万分,世事无常。

王禄在哪里能想到,先前皇帝还有意娶王曼曼为皇后,谁知下一刻就下了杀手。对外又不能说出半点对皇室不利的传言来,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说是王曼曼年后害病去了。

王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谁知竟如此悲惨下场。

“丞相大人,小女实在是没这个福气嫁入丞相府。。”王禄声音悲怆,痛失爱女让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老夫要是早知道这个结果,还不如让她嫁到宫中!”

赵麒坐在他对面,漫不经心似的品了口茶,道,“王小姐是本相心仪之人,况且王小姐腹中有本相的孩儿,不能没有名分。所以,无论如何本相都会娶王小姐为妻。”

王禄心中酸涩,若是女儿未亡,与赵麒结为夫妻,定是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吧!

“得丞相大人垂怜实在是小女的福分!”王禄一时间老泪纵横。

赵麒垂下眼帘,没再多说。

说到底,这王曼曼其实是他害死的。从他执意要娶王曼曼为妻,又对小皇帝谎称王曼曼有孕,这些都是她死因的导火索,只是,赵麒从来没有想过小皇帝会心狠至此,明知王曼曼是他未过门的夫人,明知她肚子里是赵家血脉。。。

好一个韩臻!

赵麒放下手中茶盏,忽然说,“岳父,如今你我是一家人,不说二话。如今皇上是执意要与本相撕破脸皮了,本相岂有任人宰割的道理。您说呢?”

王禄一辈子从商,怎么着也扯不到官场争斗上,不由的口干舌燥,忍不住道,“你,你这意思是要。。。”可以压低了声音,“谋反?”

赵麒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谋反么?

“岳父此言差矣,本相对皇位从来不感兴趣。”赵麒笑道,“不过,本相另有打算。”

这另有打算学问可多了,既然不是谋权篡位,要么是另立新帝,要么是夺取摄政大权!这哪一点不是万劫不复的死罪?!

王禄听得是心惊肉跳的,连忙道,“往后王赵两家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丞相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老夫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

天空又下起雪,飘飘洒洒的,牢牢的遮盖了门外凌乱的脚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麒望着窗外飞雪,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却是冷若寒霜。

一旁伺候的下人不禁抖了抖,这天,似乎是要变了。

☆、第20章诀别

韩臻此时在御书房,桂公公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皇上!不好啦!”

韩臻合上手中的走着,问,“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儿了?”

桂公公回,“皇上,丞相未过门的夫人,王氏昨夜被刺客,被刺客害死啦!”

韩臻却一笑,“这是好事,那王氏心术不正勾引朝廷命官,当真是死不足惜。”呵,这个女人死了,太傅就没法子娶妻了吧?

桂公公心中大骇,他知道小皇帝对丞相有意,却没想过小皇帝竟然敢真的对那个女人动手!小皇帝登基没多久,朝堂上又是一团浆糊还没理清楚,他,他怎么敢现在去招惹丞相啊!这不是自取灭亡吗?丞相对小皇帝是不错,可是如今,小皇帝杀了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这大仇该如何是好啊!

桂公公不由得声泪俱下,哭道,“皇上啊!您糊涂啊!!这样一来,您和丞相就,就彻底断了姻缘啊!!”桂公公暗想,原本就没什么可能的事情,现在真真是如水中月镜中花了!

韩臻一愣,道,“你这是何意?朕怎么糊涂了?”

桂公公哭道,“皇上啊!就是丞相大人与您有嫌隙,您也不能。。。那王氏的肚子里可是赵家血脉啊!”

韩臻眉头紧皱,手中的毛笔狠狠砸在桂公公的脚下,怒道,“狗奴才!你以为是朕做的吗!”忽然瞪大双眼,双手无力的抬起掩住自己的嘴唇,颤声道,“太傅,太傅也以为是朕吗?”

桂公公心中大惊,竟然不是皇帝!

那是谁?

桂公公在宫中待了数十年,早看惯了后宫争斗,朝堂风起云涌,可这一番阴谋诡计究竟寓意何为,出自何人。。。

韩臻连忙站起身,“你,你陪朕去丞相府!”

桂公公道,“皇上,皇上请稍安勿躁!若是丞相大人认定是皇上做的,皇上也百口莫辩,不如,不如皇上先静下心来想想究竟是谁栽赃嫁祸,欲意何为?”

韩臻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泪水滚落下来,喃喃道,“你的意思是,太傅真的认为是我了?太傅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那个女人是他喜欢的,我当然看不得她活着。。。可是,我怎么会害他的孩子!太傅他,真的怀疑我吗?”

桂公公心中长叹一口气,“皇上,丞相大人是伤心过度,等过些日子便明白了。”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赵麒倒没有伤心过度,却是怒火攻心。桂公公只觉得小皇帝惹人心疼,又是赵麒看着长大的,赵麒就算再怎么伤心欲绝,过些日子平静下来也能想清楚利害。只可惜,他们都不知道,赵麒曾经便是死在韩臻的手里。

怎么能不认定,这就是韩臻做的呢?

明德二年三月初,丞相大婚。入府的不是如花似玉的小姐,而是被人抬进宗祠的牌位。

豆丁将丞相夫人王氏的灵牌放到祭台上,又端上满满的贡品,默默的抹着眼泪,“呜呜,王姐姐,你在下面要好好的,我一定常常给你送些好吃的!”

赵麒在一旁静坐,这时候忽然朝豆丁道,“小豆儿,往后不能称呼王氏姐姐了。”

豆丁抹抹眼泪,问,“为什么?王姐姐对我可好了。”

赵麒摸摸他的脑袋,“前些日子宗祠将王氏写入赵氏族谱,我已经差人将你写在她的名下。往后你姓赵名窦,是我赵麒的孩儿。那王氏便是你的生母,可明白了?”

豆丁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朝赵麒磕了磕头,喊道,“爹!”

赵麒弯起嘴角笑了笑,伸手将他扶起来抱在怀中,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好了,小豆儿,往后你是丞相府的少爷,可不能这样哭了给爹丢人。”

“呜呜!我知道了!”赵窦点点头,仍是哭的声嘶力竭,“我有爹了!呜呜!还有一个对我好的娘!”

仙鹤居。

“大人此招真是妙极!那赵麒果真以为是皇帝害了他的女人和孩子。”

对面的男人呵呵一笑,伸手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暗笑,“这韩臻无德无能,若不是赵麒暗中相助怎么可能稳坐皇位这么久。当初赵麒辞官回乡,身边却有武功高强的人暗中保护,不然。。哼,本官怎么可能放任他活至今日!如今这两人关系决裂,本官只需坐等两人精疲力尽两败俱伤再收起这张大网,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得知。”

“大人神机妙算!”下属连忙道。

那大人捧起茶盏轻酌一口,又道,“那些人都解决了吧?”

下属回,“回大人,此事绝无第三人知晓。当日派去王府的杀手都已经。。”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对方会意,不再多说。

最近几日,朝中无大事,安静的反常。众人都知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一时间人人自危。

早朝过后,韩臻又召赵麒去御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桂公公心中暗道不好。小皇帝定是按捺不住要全盘供出,可是丞相那边也不知是何打算,若是相信还好,若是不相信。。。

赵麒却面色如常,一进门便跪倒,声音淡漠平静,“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臻用眼神示意桂公公退下去,见身无旁人,便道,“太傅,这里现在没人,你不用跪我。”

赵麒低着头看不出表情,道,“微臣不敢。”

韩臻心中委屈,上一次两人相见便是不欢而散,现在又出了这回事,太傅一定是恨他了。韩臻揉了揉鼻子,闷声道,“赵卿起来吧。”

赵麒这才站起身,依旧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知皇上唤臣前来御书房所为何事?”

韩臻受不了他这样公事公办的语气态度,十分想念之前的赵麒,有时候揉他的头发,有时候安慰似的拍拍他的手。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呢?太傅当真不喜欢我了?

“太傅。。。”韩臻声音哽咽,哭道,“我想太傅了。”

赵麒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见这小皇帝神色凄迷,几日不见竟是瘦了许多。赵麒却是不动声色,继续说,“皇上,有何要事?”

以前每当韩臻一哭,赵麒便哄他。那是多久以前了?韩臻想不起来,只觉得心中悲切,不由得落泪,恳求似的抓住他的衣袖,“太傅,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太傅,除了你以外,我什么都没有了!”

赵麒看着抓在他胳膊上玉白的手,好一会儿才轻笑着,却似嘲讽,“皇上说笑了,过些日子微臣便去差遣户部为皇上准备选妃之事。如此一来,皇上便不觉得皇宫冷清了。”

韩臻摇头,攥着他袖子的手捏的死紧,“我不选妃!”太傅,我。。。我喜欢你啊!

赵麒拂开他的手,依旧平静的说,“皇上,选妃一事关乎国之根本,皇上为了江山社稷着想总归要选些秀女入宫,为皇室开枝散叶。若无子嗣,皇上必定根基不稳,朝堂大臣也会对此心生不满。”

韩臻道,“我身为皇帝,还要去管那些人怎么说吗?我说不选妃就是不选!”又咬着嘴唇望着赵麒,道,“太傅,你之前不是说我年纪小不需要娶妻吗?为什么现在却变了?”

“皇上那时候还是皇子,如今身为皇帝自然要多做打算。”赵麒说是这么说,心中却是暗自嘲笑自己当年司马昭之心了。哪个皇子没有侧室或是个暖床的丫头,偏生自己要如此借口。

韩臻眼看着赵麒非要逼他纳妃,连撒娇也改不了他心意,不由得垂头丧气,闷声道,“那这件事太傅看着办吧。反正我不管。”

赵麒称是。又道,“皇上,若无要事,微臣便退下了。”

韩臻想起来还有正事没说,连忙拉住他的手。却先脸红了一通,手紧紧握住他的,心如鼓噪,就像那小兔儿在胸口跳来跳去,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韩臻好一会儿才说,“太傅,王曼曼的死与我无关。”

这个小皇帝究竟是精明还是糊涂?若是精明,做事不留马脚也不会说出这样可笑的话来;可他若是糊涂,又怎么会隐忍十年之久赐给自己一杯毒酒?赵麒抽回自己的手,跪倒在地,恭敬道,“皇上言重了,微臣断不敢揣度皇室。贱内王氏无福,病重故去,跟谁都没有干系。”

韩臻身子一晃,心中知晓赵麒已经是不愿意信他了。既不信他说的话,也不肯信他的为人。

“不是我。”韩臻往后退了一步,如鲠在喉般再也说不出话,仿佛除了掉眼泪什么都不会了。太傅,不是我。。。

赵麒垂着头跪在地上,神色不知。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御书房外的走廊上挂起了灯笼,看起来如同白昼。不知过了多久,赵麒终于听见小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嘶哑,“赵卿,你回去吧。”

“是。”赵麒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退了下去。再也没有回头看韩臻一眼。

韩臻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张口,轻声道,“太傅,我喜欢你。”

那人渐渐走远,却是没听到。

韩臻又笑,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比恨一个人还要辛苦万分,心脏的地方痛的像是有虫噬般,又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硬生生的烧焦了。若是可以控制自己便好了,就不用再这么疼。

如果赵麒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肯定要嘲上一句,若是可以控制自己,他就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悲痛欲绝;也不会三番四次被伤到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心如刀割。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他赵麒终于又活过来了!

☆、第21章缱绻

“皇,皇上……”喜公公俯首贴地跪在一旁,道,“皇上,丞相大人已经去了!”

韩臻却不肯信,死死的将赵麒抱在怀里,寒声道,“狗奴才,胡说什么!他怎么会死?他怎么会死!”这个人,有翻云覆雨手,朝堂之上谁不是以他唯命是从,他怎么会死呢?

那喜公公又道,“皇上,丞相大人喝了鸩酒,已经去了。”

“狗奴才!掌嘴!”韩臻随手将腰间的玉势丢了过去,登时砸的喜公公是头破血流。

“太傅不会死的。”韩臻说着,伸手握住赵麒的手,与他十指相握。那手,往日温暖厚重的手,如今却冰冷又僵硬。分明是死去的特征!

韩臻瞪大双眼,泪水不停的滚落下来,他将怀中早已冰冷的赵麒抱的更紧一些,颤抖着伸手将赵麒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低声呢喃道,“太傅?太傅,我们回养心殿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了……”

赵麒却是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韩臻呜咽出声,终于放声大哭,“太傅!”

“太傅!”韩臻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喊道,“来人!来人!”

候在门外的桂公公连忙带着若干侍卫冲了进来,“皇上,皇上!”见没什么事,桂公公心中了然,便吩咐侍卫在门外站好。

“皇上,可是梦魇了?”桂公公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韩臻,“皇上今日总是睡不好,奴才明日便去叫御药房开些安神的药来。”

韩臻喝了口凉水,心脏处的绞痛感却还是没有任何好转。那梦境太过真实可怖,韩臻许久才回过神来,朝着桂公公问道,“桂子,太傅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桂公公心中长叹,真是双双情痴啊!谁知世事难料,未来不可知!又叹了一口气,回答,“回皇上,此时天色还没大亮,丞相大人朝事繁忙,恐怕还在休息呢。”

韩臻点点头,一屁股坐到床沿,“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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