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铁无辜铸佞臣作者:虞姬奈若何
第9节
“差不多。”说差不多的意思就是好很多了。
赵麒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这才起身朝他说道,“往后由你负责本相的起居安全,可明白了?”
“属下遵命。”
次日清晨,赵麒却是被罗轻舟给搅醒了。
赵麒一睁眼,便看见罗轻舟趴在他的床头一脸得意洋洋的笑容,“大人,数日不见可有想我?”
这罗轻舟先前因为赵麒中毒一事被禁了足,此时应该在京城丞相府中才是,怎么会跑到西疆来了?
赵麒坐起身,套上外衣,这才问道,“怎么跑这儿来了?”
罗轻舟朝他妩媚一笑,柔声道,“自然是想大人了,夜不能寐,便巴巴的赶了过来~而且,我心想着,大人出这么远的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肯定是不好过,所以就来了。”
“哦,难得你一片心意。”赵麒敷衍着,唤了门外的侍从伺候着洗脸漱口,也不再理他了。罗轻舟觉得无趣,便自己坐到一旁玩着桌子上的茶杯,来回翻弄。
“大人真是好生敷衍,竟然一丝惊喜都没有。人家千里迢迢的跑到西疆,结果大人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罗轻舟满含委屈的望着他,又道,“真是无情。”
赵麒又理了理袖口,轻笑道,“行了,一路上累了吧,快休息会儿吧。”
罗轻舟这才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大人心疼我了~”
“快滚吧。”赵麒依旧是没看他,转身去拿毛巾将手上的水擦了干净。挥手将一旁伺候的侍从遣了出去,“战场岂是儿戏,当心丢了性命。”
“大人,”罗轻舟却忽然伸出双手,从赵麒身后将他抱住,却不是往日的暧昧与勾引,带着些缱绻的温柔来。罗轻舟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搁在赵麒肩上,低声问道,“大人可曾喜欢我?”
“你想听什么答案。”赵麒问。
罗轻舟垂下眼眸,在他耳朵上咬了咬,磨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听你说喜欢我。赵麒,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
赵麒稍稍侧过头,躲过他不安分的牙齿,道了句,“罗轻舟,你既然对我是别有所图,就不该付出真心来。”
罗轻舟愣了一下,双手如同被火烫伤了似的缩了回去,他一直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前面是什么洪水猛兽,“我没有!”罗轻舟提高了声音,迫切的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为了……”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赵麒却已经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带着叫人不敢直视的压力。赵麒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缓温柔。罗轻舟却只觉得脸上像爬上了一条毒蛇,只需要轻轻一口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赵麒收紧了手指,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直直的跌进他深邃的眸子里。
“为了报仇?”赵麒问。
罗轻舟瞪大眼睛,颤声道,“你,你一直派人监视我?”
赵麒挑眉,淡淡说道,“否则你以为我会放心留你在府上。罗轻舟,既然想报仇,就该聪明一些别露出这些马脚来。”
罗轻舟不可置信般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些时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中。“你一直都不肯信我……”可知,我早已经决心抛下一切,跟随你。即便是往日仇怨也,早就不想管了……
“赵麒,我恨你……”罗轻舟咬了咬唇,道,“我恨你待我像对待一直狗那样敷衍无情,也恨你三心二意身边皆是良人!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我接近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报仇雪恨……”
这倒是新鲜了,接近自己是为了活命?赵麒一笑,松开他的下巴,道,“倒是说来听听,怎么活命?”
罗轻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道,“我的兄长一直派杀手追杀我,你的身边高手如云,保护我当然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赵麒挑了挑眉,“哦?高手如云?本相怎么记着第一次便被你敲晕掳走了。”
罗轻舟望了他一眼,道,“我又什么都没做……”又道,“他们哪敢坏了你的好事。”罗轻舟倒是真的什么都没做,做了什么的自然是赵麒。
赵麒当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也没说相不相信,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接近他是为了他身边的暗卫,“所以你就爬上我的床,为了躲那些杀手?”赵麒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一个男人为了活命竟然爬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以色侍人。
罗轻舟自然听出他言语的讽刺嘲笑,他早就习惯了赵麒的冷言冷语,自然不会在意,弯唇笑道,“我早就说过了,总有一日要亲手报这一箭之仇。”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衣服底下是一道狰狞的疤痕,几乎靠近心脏的位置,“在此之前,我绝不能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皇帝:听说太傅最近看上了哪家状元郎?
赵麒:是哒~
以上来自某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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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2和硕
罗轻舟曾经说过,要亲手将对方手刃于刀下。
赵麒原本还以为他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罗轻舟看似柔弱,骨子里却是睚眦必报,不由得勾唇一笑,“所以你宁愿做这一介男宠之流,也不愿用其他方法叫我刮目相看?”
罗轻舟道,“接近你最快的方法莫过于此,我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如果输了,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赵麒又问,“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杀了你。”
罗轻舟侧过头没说话,却死死的握紧了手掌。赵麒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径直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随手抽出书案前的文卷看了起来。
因为……罗轻舟将指甲深深的刻进了掌心,印出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来,“你不杀我,让我住进丞相府难道不是因为我这张脸?怎么样,很像大韩的皇帝韩臻吧……”
赵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低头又自顾自地看书去了,淡淡说道,“那又如何?”
罗轻舟最恨的就是赵麒每每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无论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像是一个自说自话的戏子。
罗轻舟道,“赵麒,你在上/我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谁?”带着些报复的意味,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是你又好到哪里去了!你不也是单恋着大韩皇帝么,却连说出口都不敢!只是懦弱的寻了个替身罢了!”
赵麒瞅了他一眼,冷冷开口,“闭嘴。”
“怎么了,丞相大人被说中了心事,要取我性命么?”罗轻舟笑了笑,双手撑在书案上,俯□慢慢靠到赵麒面前,轻笑道,“赵麒,我赌你杀不了我。”
赵麒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稍稍抬起头与他直视,墨色的眸子波澜不惊,仿佛看着的是什么不值一提的死物,“哦?为何?”
罗轻舟弯起眼睛,朝他暧昧一笑,带着些勾引的意思,却道,“下一次见面便知道了。”
下一次见面?赵麒蹙起眉,奇怪的看着他,却见罗轻舟轻笑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竟飞快的跳出了窗外,消失了踪影。
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赵麒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罗轻舟是习武的。
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了许多事情,比如当初他力道掌握的刚好,敲晕了自己两个时辰;比如说他一个少年不费吹灰之力便将自己带到一处偏远民宅;比如当初泉州大水,他既然是站在城头看着自己从南湖回到泉州,怎么会准时赶回了衙门……这些倒是可以解释了。不过,既然他的功夫惊人,有怎么需要接近自己来躲避追杀?
倒是奇怪了。
正想着,房梁上跳下来一人,正是昨日正式成为赵麒贴身护卫的黑衣人,他朝赵麒拜了一下,问道,“大人,可要属下去追?”
“不用了,随他去吧。”赵麒摆摆手示意他无妨,又道,“那封信交给刘大人了吧。”
黑衣人点头,道,“属下已经叫人交给刘大人了。”这说的自然是刘长卿,那封信自然也不用多问。
赵麒闻言一笑,道,“他是什么反应?”
黑衣人回答,“刘大人看了好几遍,没有什么反应。”
“哦?”赵麒挥手示意他先退下,“派人保护好他,尤其是叫人盯紧张贯那老匹夫。”
黑衣人恭敬答道,“是,属下必当不负使命。”
队伍休整了两日后,全军赶往西疆最边境屠苏城。屠苏城前些日子被广罗国攻破占领,大韩军队驻扎在二十里外。张翔将军身负重伤昏迷不醒,目前还躺着前线阵营急救。
路上,贺祥云毕竟年纪大了又是文人出身,受不住长时间马上行动,便遣人租了辆马车,跟在队伍后头,四周自然是护卫保护着。赵麒骑了一会儿马,腿间的伤口也似乎是裂开了,便也坐进了马车,与贺祥云一起乘车而行。虽然是有些丢脸,不过还是止疼要紧。
“唉,为了百姓苍生,这一路上是让赵相奔波劳累了。”贺祥云叹气道。
赵麒心想他哪里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这个贺祥云倒是太抬举他了。不过他还是拢了拢衣袖,喝了口茶,轻叹道,“等战争结束,百姓安居乐业,也不枉本相这次行程了。”
贺祥云点点头,刚正不阿的脸上又露出许多赞同和钦佩来,道,“唉,只可惜了和硕公主,年纪轻轻的……”
赵麒问,“和硕公主?”
贺祥云哦了一声,道,“赵相那时候不在朝廷做官自然是不知晓。那是二十年前了,先皇为了向广罗国表示友好,将最疼爱的妹妹和硕公主许给广罗皇帝做了皇妃。”
“还有这回事?”赵麒倒是真的不知道,二十年前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哪里记得这些,又问,“那为何广罗国又起兵来犯?和硕公主是不受宠?还是倒了戈投向广罗皇帝了?”
贺祥云叹了口气,道,“唉,赵相多虑了,和硕公主从来是品性纯良,嫁到广罗后深得广罗皇帝宠幸,不出一年便诞下一子,排名老五。那时候广罗皇帝为表感激,还特地向我大韩献上了几十箱大礼。只可惜,和硕公主后来是病逝了,也留下一个皇子,听说也是受宠,被广罗皇帝封了少年将军。不过,到底是命不好,大约去年,和硕公主的孩子失踪了,听说是被……”
贺祥云压低了声音,凑到赵麒耳边,道,“这皇室争宠莫过于此,广罗皇帝再宠五皇子,可他身上毕竟留着一般大韩的血,立储的可能性自然是不大。不过广罗皇帝却宠他没边,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况。我听闻说是大皇子派了杀手,私底下取了五皇子的性命。”
赵麒手上动作一滞,半眯起眼,“哦?原来如此。”
贺祥云道,“这五皇子消失了一年之久,恐怕是”
“那倒未必。”赵麒勾起唇,喝了口茶,“且等着吧。”
贺祥云一愣,连忙问道,“赵相可是有了和硕公主孩子的消息?倘若广罗皇帝保不了他,倒不如投了我大韩,这样一来,百姓也要埋怨广罗无情而偏向我大韩。现在正是战争时期,民心最要紧。”
赵麒摇摇头,“本相头一回听说和硕公主,哪里知道他的孩子下落。”
贺祥云一想也是,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会儿,叹道,“将士赴战场,妇孺泣断肠。”
“为保家中子,送命又何妨?”赵麒接下去,也掀开一旁的帘子往外看。只见车外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疾驰在空旷的原野上,四周扬起厚重的灰尘。这些将士前赴战场,生死不由人,心里都知道也许再也回不了京城。然而,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将士。他们不惧生死,不惧血泪,他们的妻子家园由他们守护。
赵麒忽然笑了起来,为保家中子,送命又何妨!
他又何尝不是!赵麒孤身一人原本毫无牵挂,只有府上那些个人如同家人,他们的性命便由他来守护。上一世他赵麒无能害的他们凄惨下场,这一世断不可能!
贺祥云原本是感慨战争无情才有感而发,却没想到赵麒如此男儿血性,不由得浑身一震,两行热泪滚滚而下,直道,“赵相说的是,我还是优柔寡断了。只希望此次战争能为百姓们带来安居乐业,不枉我将士奔赴沙场以血守城!”
赵麒没再接话,心里叹道,贺祥云心中想的是百姓,他赵麒不过是为了自己。这国之忠臣与佞相的区别便显现出来了。
一行人马到达前线大营时已经是晚上,张翔大将军还昏迷着,迎接的是副将沐建成。
“罪臣沐建成恭迎镇西大元帅,监军大人!”
赵麒摆摆手,“起来吧。”又道,“张翔将军如何了?”
沐建成道,“将军的伤势已经有好转,只是现在还昏迷不醒,前线伤药不足,已经遣人去百里外的药堂里寻购了。”
赵麒皱了皱眉头,“这些时日了还没有伤药?朝廷大将的性命竟没人负责了?”
那沐建成连忙跪下,道,“元帅息怒……西疆地处偏远,草原居多本来就不生产药物,如今大战在即,附近百姓和药堂早已经把家中药物全数上缴了。此次一站我军伤亡惨重,张将军执意要将仅剩的药物给将士们先用,这才延误了这些时日……算日子下来,应该不出几天,药物就要到了。”
赵麒皱紧眉头,道,“如此大事竟无人上报朝廷?”又挥手道,“行了,快起来吧,带本帅与监军去看看张将军。”
沐建成连忙起身,道,“元帅,监军这边来。张将军的帐篷里一直有专人伺候,伤口并没有恶化,大人不用担心。”
一进帐篷,便闻见一股中药味,只见张翔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唇色也是毫无血色,一人蹲在他的床头,执着小扇子扇着炉子里的火,正在熬药。
“小鹿,朝廷派来的元帅和监军大人来看望张将军,你先下去吧。”沐建成朝蹲在床头的那人说道。
那人这才抬起头,眼下是厚厚的一层青色,可见是许多时日没有休息好了,他恹恹的说道,“我药还没熬好……”望见赵麒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啊……”
沐建成一惊,心想这家伙向来不靠谱,可别得罪了元帅,连忙上前去拉他,道,“行了,别在这儿挡着,快下去吧!”
那叫做小鹿的连忙随着他的脚步就要掏出帐篷。
却听赵麒冰冷的开口,“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罗轻舟:大人,我有了
赵麒:可你是男人
罗轻舟:嘤嘤,你只管吃完不管擦嘴
小剧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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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赵鹿
呵,这叫做小鹿的可不就是赵麒死了好几年的弟弟赵麟么!
赵麟这时候也是悔不当初,他只听说了朝廷派下来一个元帅和监军,却没注意派下来的是谁。要知道他哥哥是文人,又不习武,怎么会被派到战场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当时他一心照顾重伤不醒的张翔,哪里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直到今天被赵麒逮了个正着。
赵麟一听哥哥叫他,连忙缩回了身子,乖乖的跑了过去,像是见到生人似的怯生生的喊了句,“哥哥……”
他这一声哥哥可是叫沐建成吓破了胆,这叫做小鹿的家伙怎么成了元帅的弟弟?往日应该没什么得罪他的地方吧?应该吧?
贺祥云倒是听说过赵麒有一个同母的胞弟,不过已经死了多年,怎么又出现在这儿了?一时间疑惑不解便扭头去看赵麒脸色,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赵麒面如冰霜,素来温和的脸上竟全是冷意,身居高位的多年威压迫使众人都是冷汗连连。
只听赵麒冷冷的瞧了一眼,又问一旁沐建成,“他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是什么职位?”
沐建成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小鹿是乱认亲戚,又想着他怎么这么不靠谱,脑子都急糊涂了,竟然还跟元帅攀起了亲戚,连忙道,“回元帅,此人名叫赵鹿,是伺候张将军的贴身侍从,平时就不着调,恐怕是连着几日照顾张将军脑子懵了,这才忘了自己身份。请大人看在张将军的份上这一次就饶了他吧!”
哦?赵鹿?赵麒瞧了他一眼,道,“倒是心疼主子,本帅瞧他眼睛都肿了,可见是没有休息好。那本帅便看在张将军的份上饶了他一次。”
“谢元帅!”沐建成连忙感激的朝他一拜,又伸手扯住赵鹿的衣服,低声呵斥,“想什么呢,还不快感谢元帅!”
赵鹿,也就是赵麟,却是呆呆的望着地面,垂着头不愿说话。哥哥这是不愿认他了?
呵,岂止不愿认他,若是现在手里有一把长枪,赵麒定要亲自将他捅穿,好好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丞相府二爷不做,跑到前线去做了别人的小厮?!呵,还贴心的几天几夜不睡给那张翔熬药?他赵麒身受重伤生死不知的时候,他却在哪儿了?!
赵麒又瞧了他一眼,冷厉的眸子如刀锋,直叫赵鹿浑身打着寒颤。
好一会儿,赵麒才淡淡说道,“行了,本帅与监军赶路许久,也不影响张将军修养了。”说着朝一旁贺祥云道,“贺大人,走吧。”
“是。”贺祥云道。
沐建成连忙道,“恭送元帅,监军大人!”又扯了扯赵鹿的衣袖,却见赵鹿依旧是毫无反应,愣愣的望着地面。直到赵麒贺祥云走远,沐建成才恨铁不成钢的捶了赵鹿一拳,道,“你这是自己找死呢!还是被吓傻了!脑子这么不好使快去休息会儿吧!得罪了元帅可不是闹着玩的。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心思!”
骂了一通,又心想张翔受伤这么多天他已经是心力交瘁,不由得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唉,我知道你关心将军,军医不是说了将军只是失血过多才昏迷的么,等过些日子伤药来了就没事了。”
赵鹿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片凄然,“建成,我完了!”
元帅营帐内。
赵麒坐在桌前,面无表情的吃着饭。军营中的伙食不如逍遥侯府,更不如丞相府,只有简单的几道小菜,这还是因为元帅才有的优惠待遇,换了旁人便是大饼干粮居多,少数时候烧几个菜用大锅炒出来,火候掌握的不好,炒的味道自然不怎么样,片刻却也被抢的干干净净。这些小菜对于出征在外的将士算得上是山珍海味,玉盘珍馐。
正吃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暗卫却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朝赵麒说道,“大人,刚才那个是二爷?”他跟了赵麒七年,当然是认识赵麟,不过赵麟死了多年,消息还是朝廷传来的,谁知道这下子来了西疆却又遇上了,真是奇怪。
赵麒面不改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二爷死了。”
暗卫心知赵麒的意思,便不再询问,又道,“大人,那和硕公主的孩子可是……”
赵麒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此事不急,本相心中有数。你派人去查查那张翔,还有他身边的人,一件不落的都禀告上来。”
“是!”
深夜,赵麒正睡着,却听见帐篷外一阵悉悉索索,一个人影便遣了进来。赵麒闭着眼,做了个手势叫身边暗卫不要动作。
那人影悄悄的凑到赵麒身前,小声叫道,“哥哥。”
赵麒这才睁开眼,蹲在他床前的可不就是赵鹿么!
“哥哥……”赵鹿又叫了一声,问道,“你怎么跑到前线来啦?”其实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事情,心里又担心的要死,这才大晚上跑了过来。
赵麒坐起身,带着些倦意,淡淡问道,“深夜潜入本帅帐营,可知是死罪?”
赵鹿心知赵麒这是生他的气,不敢造次,连忙伸手握住他的,委屈道,“哥哥,我知错了,往后什么事都听哥哥的。”
赵麒挑了挑眉,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套上外衣。点上一旁的蜡烛,烛光闪了闪,映的赵麒面色幽暗不定,赵鹿心中一跳,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赵麒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道,“你叫赵鹿?”
赵鹿一愣,垂头回答,“是……”
“嗯,你长得与本帅胞弟有些相似,只可惜他命薄,英年早逝。”赵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