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哪里管其中的道道。
选了两个丫鬟是一个比一个瞧着顺眼,那容貌姿色在常人中都显得扎眼,喜鹊跟那两人比较起来黑成了炭。
顾婆子闹不明白郑荀及庞六儿间的事,不过倒是一心为着六儿打算,在六儿耳边低声道:“夫人,这丫鬟成天在老爷面前晃,还是……”
顾婆子是见多,男人总是爱贪图个新鲜,姿色再丽也有想吃小菜的时候。
这话六儿却是懂了,她站在陌生的院落中,左右不过几个郑荀的奴仆婆子,唯有喜鹊她还是认识,听说郑荀来时还领了个昆仑奴来着,后来打发回长安城守着他那处的宅子。
六儿想起那日无故出现的女子,这怕是对郑荀上心呢,郑荀也不知是为表衷心还是出于什么诡异的心思,将梦境里的事一五一十都跟六儿讲了,包括吴文锦苦等他五年,他后来提携了吴主簿的事儿。
如今六儿不大理他,以前庞六儿可是连男人根头发丝都看得紧紧的。
庞六儿苦笑声,又点了两个小子:“便这样吧。”
她不再管这其中的事,径自带了喜鹊去寻元儿和月姐儿。
两个崽子在郑荀私人的书房里,公文一类的并不搁在这处,外面有仆从守着,仆从对六儿毕恭毕敬,却不肯喜鹊往里走。
元儿没在习字,两个崽子正站在墙边,围着墙上挂着的副画瞅。
见六儿进来,月姐儿忙去拉她:“娘,你看,这上面是你呢。”
庞六儿抬眼看去,可不就是她自己,大概才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子还没长开,她额坐在骡车上,后面隐约可见的似乎是座学堂。
六儿怔忡了片刻,刚成亲不久的女郎手上还摘了朵花呢,她来接她男人的,她男人可厉害来着,什么都会。
别说大寨村,就是整个西平乐镇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元儿拉了她另只手,将她喊回神:“娘,这画的可真好,还有,这儿写着我们三个人的名字。”
庞六儿跟庞承元认识的字差不多,果真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六*元月。”
再多的字谁也也不认识,母子三人盯着那画看了老半天,都没能琢磨出个别的字来。
六儿不知念及什么,问元儿和月姐儿道:“在你们爹这处呆着好么。”
元儿和月姐儿哪里分得清什么爹的地方,娘的地方,小孩子不记仇,早上让郑荀罚了也觉得他好,元儿跟月姐儿喜欢郑荀,当然更喜欢六儿,喜欢大家都在一处呆着:“好啊。”
六儿笑着摸了摸两人的脸颊未说话。
喜鹊在这大宅子里虽然束手束脚,可她也为六儿高兴:“六儿姐,这里可是县衙后面的宅子呢,早上我去家里取东西,隔壁那黄氏见了恨不得叫我姑奶奶来着。”
六儿低着头,隔了会儿却道:“明天怕要多跑几个村子,如今大河都叫官府封了,好些渔夫被拉去服徭役,鱼不大好收。”
喜鹊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六儿姐竟是在想这个,肤色黝黑的女郎愣怔住,呆呆回了句:“是啊。”
不想要我和哥哥
郑荀晚间回来,衙门里众人今日都忙碌,他下值迟了些,身上官袍尚未换下,但瞧着威风凛凛,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元儿可不畏他,径直拉着他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