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
路舟几步追上,在安萝上车之前叫住她。
安萝回头,视线落在他递到面前的衣服。
是贺西楼的外套,他今天穿得就是这件。
“大少让你披着。”
“我不要,”安萝别开眼,坐上车关上车门。
车往贺家开,贺昭醉得厉害,他坐不稳,几乎倒在安萝腿上。
安萝没穿内裤,旗袍并不长,坐着就缩到了大腿上,贺昭热腾腾的呼吸尽数吹在她腿部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很痒,安萝两腿并拢贴着车门,背挺得笔直。
“贺昭,你先别脱衣服,会感冒的。”
“太热了,你帮我拿着,”贺昭浑身都是汗。
他扯掉西装外套随手一丢,安萝抿了抿唇,弯腰捡起来,铺在腿上,然后对司机说,“再开快点。”
贺昭今天高兴,喝醉了也高兴。
明明已经醉得神智不清,嘴里却还嚷嚷着‘继续喝,爷爷挨个把你们放倒’,手也不安分,一会儿扯衬衣扣子,一会儿忽然扬到空中乱挥,安萝都被他打了好几下。
半个小时后到贺家,司机帮着安萝把贺昭扶进屋。
“王姨,贺昭喝醉了,你先照顾他,我换件衣服过来帮你。”
贺昭拉着安萝安萝不放,王姨哭笑不得,连忙上前帮忙,安萝好不容易解脱出来。
她跑回房间后立马就换掉了身上的旗袍,小心挂好,送去干洗后还要再还回去。
她忍了一路,总觉得浑身上下都是贺西楼的味道,想起在秦家做过的事,心里就一阵恶寒。
安萝匆匆洗了个澡,又去厨房煮了醒酒茶才去贺昭的房间。
王姨看见安萝上楼就像看见了救星,“二少喝醉了比小时候还闹腾。”
“王姨你休息吧,”安萝笑笑。
贺昭喝酒上脸,连脖子都红红的,身上的衬衣扣子扯散了好几颗,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线,他最近有空就去健身房,腹肌又练回来了。
“贺昭啊,”安萝坐在床边,用手轻戳他的脸。
贺昭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干嘛?”安萝看着好笑,“生气了?”
贺昭喝醉后完全是另一个人,就像王姨说得闹小孩子脾气,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像在撒娇,“我头好疼……你都不管我……”
安萝猜,他是想林思了。
林思忌日那天,贺昭自己一个人去了墓园,待了很久,回家就进了卧室,连晚饭都没吃。
“我是去帮你煮醒酒茶了啊,”安萝温声哄着他,“喝了就不难受了,我扶你坐起来好不好?”
贺昭吃软不吃硬,被哄着喝完了一杯苦涩的茶,就倒在床上昏头大睡,没再闹了。
他身上的酒味实在太重了,安萝把门窗打开透气,又小心帮他脱掉皮鞋,袜子,衬衣,轮到裤子的时候犹豫了,可他明显睡着不舒服。
安萝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
一分钟后。
熟睡中的贺昭眉头皱得深,安萝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都出汗了,耳根隐约透出一抹红色。
怎么、怎么解不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