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昭?”
“你发烧了,我给你擦擦手,”贺昭换了一只手,越擦越恼火,也不知道在气什么,“病了怎么不说?我怎么跟你讲的,身体
不舒服一定要看医生,不管大病还是小病都一样,家里这么多人,没有一个知道你病了,烧坏了怎么办?我要是没上来看
你……”
安落被这一通训斥吓懵了,怔怔地看着贺昭。
“对不起……贺昭,我早上吃了药,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没想让你担心……对不起……”
她高烧三十八度,眼角红红的,又是刚醒,眼睛朦胧氲着一层湿气,无辜茫然,声音也是哑的。
贺昭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哪儿还会怪她,“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我的错,是我害你生病的,应该道歉的人是我。”
王姨跑进屋,焦急地道,“宋医生的电话打不通。”
“王姨你帮安萝换衣服,我带她去医院。”
安萝还没这么虚弱,让王姨帮忙把衣服拿到床上,她自己穿,贺西楼从不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但昨天晚上……她侧腰和
胸口好几处乌青,即使王姨知道她昨晚再贺西楼的房间,她也羞于让王姨看到自己身上令人作呕的事后痕迹。
贺昭开车去医院,一番折腾安萝才输上液,他也没去公司,就在病房里守着。
安萝睡睡醒醒,到了晚上才稍微好一点。
晚上八点多,加了瓶药,换了个护士来,贺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她因为紧张,第一针安萝手背就鼓了个小包,安
萝烧糊涂了,其实感觉不到疼,但贺昭看着疼,直接对护士说再扎不好就投诉她,护士战战兢兢地扎第二针,没问题才松了口
气,出门差点就哭了。
一瓶药输了两个小时。
病房小,还没有暖气,安萝越睡越冷,贺昭去了趟值班医生办公室,回来就把安萝从病床上抱起来。
安萝嗓子干,只动了动嘴,没能出声。
“医生开了药,我们回去睡,家里舒服,”贺昭抱着安萝进电梯。
他站在角落,用背挡住其他人的眼神,低头贴着安萝的耳朵说,“我衣服里面暖和,手放进去。”
安萝还迷迷糊糊地,本能朝着温暖靠过去,小脸深深地埋在贺昭怀里,贺昭抱得更紧。
上了车,贺昭就把大衣脱下来盖在安萝身上,暖气也开到最大,并且打了通电话让王姨煮粥。
大年初一,路上车不多,道路顺畅。
安萝睡着了,贺昭开得慢,到家也已经是深夜。
两位老人下午的飞机,贺昭当时在医院,没能去送,有林珊陪着,倒也没什么事,他们到的时候给贺昭打过电话。
贺家家族大,人丁兴旺,在公司明争暗斗是一回事,但表面关系得维持着,每年都聚。
贺军也被接去老三家吃饭了,今晚估计不会回来。
贺昭刚抱着安萝下车,贺西楼的车就开进了院子。
冷风呼呼吹,灌进领口刺骨的冷,安萝本能地往贺昭怀里依偎,贺昭没有理会身后地车,边往大门方向走边低声跟她说着什
么。
深夜白雪,角度像是贺昭在吻安萝。
贺西楼透过车窗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
(这一章是不知道为啥的加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