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太大了,安萝脚底冰凉,她低头看着那双粉色拖鞋,想着应该会很暖和。
“换上吧,”贺西楼温声开口,“我叫贺西楼,很高兴认识你。”
他半蹲下,把拖鞋放在安萝脚边,毛线帽遮住了一点视线,这样的高度她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他真好看啊,她认识的人里没有比他更好看的。
安萝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可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
“我……”她有些紧张,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我我叫安萝,也、很高兴……认识你。”
贺西楼笑了笑,“欢迎来贺家。”
上一世他调任新职晚了很多年,四十七岁离开了贺家,她和贺昭一直定居在江城,很多年都没见过面,只是过年会打通电话,
他五十三岁这年春天病情恶化,已经没办法正常工作,躺在医院病床上接受治疗,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沉睡,最终死于心疾。
思念泛滥成灾时,她踏雪而来。
渴求了太久的人就在眼前,却怯懦有所顾忌,怕吓着她,就只能远远看着她上楼,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这栋老房子,没人知道贺
西楼
本文首髮釪ЯΘц┽SHЦ┽Щц(肉書箼).Xy╅z祛棹┽號平静温淡的面庞下藏着多汹涌的海啸。
贺军和林思还在外地,两天后才能赶回来,贺昭去他爷爷家了,安萝吃饭只夹摆在她面前的那盘菜,贺西楼知道她其实不喜欢
茄子,不动声色地换了盘排骨,安萝来贺家吃的第四顿饭终于吃饱了。
贺家太大,有三层楼,晚上比白天更安静,安萝住的房间里刚开始是没有厕所地,她起夜只能去一楼。
雪还在下,安萝趴在窗户上朝玻璃哈气,用手指画了个小猫的脸,画完左边的胡子,水珠顺着玻璃淌下去,她画的猫像是哭
了。
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睡不着吗?”
安萝猛地缩回手,有些局促,她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同学们都叫她‘小结巴’,慢慢地她就更不愿意说话了,只是摇了
摇头。
“我也睡不着,”贺西楼说。
安萝睡不着是因为她想爸爸,这是他的家,又大又温暖,冰箱里有吃不完的东西,他为什么会睡不着。
“我刚从国外回来,在倒时差,”贺西楼解释道,他走过去打开壁炉,仿真火焰照亮了客厅。
安萝还没见过其他人,她只认识贺西楼,对他竟有种依赖感,“哪里?”
她只说两三个字的时候听不出结巴,贺西楼是通过她脸上表情理解的,“我在瑞士读书,就是一个做手表很出名的国家,还有
各种各样的巧克力。”
安萝从小就在这个城市,没去过其它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