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钧堂内。
“此事,并非我说的算,十二阁主之事,我也不清楚,你该知道,我虽名为总阁,但大阁主才是负责一切的安排。我只是教内派来坐镇督查的人手。”男子平静道。
“总阁可知他人在哪?”岳德文问。
“自然知道,他现如今,就在阁内。只是最近一直在忙一件很重要之事,无法分神,具体何事,我也不知。”男子回答。“你...要见他?”他停顿了下,问。
“自然。”岳德文双目眯起。
“可以。”男子双手一拍。“冰原。”
“在。”
大门外,一身穿藏蓝色铠甲,头盔呈狼首形态的男子,快步进来,单膝跪地。
“带岳掌教去地元堂。之前我看大阁主应该还在地母之前祈祷。”
“遵命。”狼首头盔男子站起身,看向岳德文。
“岳掌教,请。”他眼神平静,似乎丝毫不在意岳德文身上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
“有劳了。”岳德文笑着回道,背着手,从总阁主身旁擦身而过。
“之前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一道细如蚊蚋的声音,钻入总阁主耳中。只有他一人听到。
“应该只是误会。”总阁回答。
“希望如此。”岳德文缓步跟着冰原走出万钧堂,渐渐背影没入漫天风雪。
等人彻底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总阁主站在原地。
他默默站了一会儿,仿佛在思索什么。
直到十多分钟后,才一步步的朝前走去,坐到宽大如巨人坐的石椅上,静寂无声,宛如真的石凋。
隆隆声起。
大堂石门开始缓缓关闭,就在门缝彻底合拢的一瞬间。
忽地,他头盔下的嘴角微微一勾,带出一丝怪异的弧度。
四月初。
浮山城外。
山省大道教总领道宫内。
张荣方面色低沉,踏步走进空荡冷清的宽大道宫。
道宫静寂无声,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安静盘坐在道场中心的香炉前,仿佛早就等候多时。
老道鹤发童颜,肤色红润有光泽,此时感觉有人靠近,他慢慢睁眼,眼神中有种看破世事的清晰感。
“原来,是道子亲至,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老道气息平缓,开口出声。
周围风吹动落叶,在地面刮擦出嘶嘶响动,加上老道声音镇定,反而给人一种更加安宁的感觉。
“你专门在此等我?”张荣方皱眉。他感知中,周围道宫附近,居然就没有第二个人的动静。
就只有眼前这人一个生命气息。确切的说,连只老鼠都感觉不到。
“是。”老道微笑,点头,“贫道灵龟,算是总领这边,唯一留下传信之人。专为道子留下。”
“是师傅有什么交代?”张荣方瞬间明白过来。
“掌教料到您一定会来这里,所以,命我在此等候。”灵龟回答,“对于红巾暴徒,掌教明言无法避开,但只要道子留在自己所在据点,便不会有更大困扰。”
“师傅为何敢如此笃定?”张荣方心头一凛。
“这点,老道就不知了。”灵龟摇头。“掌教只命我留下这句话,请道子放心隐居便是。另外,如需钱粮,可去此处借取。”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颤颤巍巍的递出来。
张荣方走上前去,接过纸条,看了看。上边写着一个陌生地址。是在山省内的一处荒山里。
“他们都走了?”他收起纸条,心里明白,岳师应该是对红巾暴徒早有预料。
“是啊....他们都走了。”灵龟点头。“道子,如今既然找到了这里来,想必也明白了,何为独木难支。”
独木难支....
是啊。
张荣方心中微沉。
这些天里,他一个人的实力确实极强,就连大宗师也敢上去碰一碰,胜负未知。
但很多时候,一个人再强,也总会遇到分身乏术之时。
就像现在,他需要人给他准备药材粮食肉食等,这些东西物资,不是单独从一个地方运来的。而是分散各处汇聚来。
当一处地方出事,他可以去亲自解决。
但当所有地方都出事,他便是手忙脚乱。甚至此时此刻他救火都来不及,损失了不少的手下。
岳师看似安排好了一切,但他不知情的是,张荣方需要的东西,不仅仅是一点吃食,还要特制辟谷丹的炼制材料。
没有特制的辟谷丹,他每隔一点时间就得吃大量食物,还得不断排便。
这样一来什么都干不了,一天都用来进餐排泄了。
“道子看来是明白了,掌教,也是如此。”灵龟叹息,“当年,掌教也和道子一样,吃过一样的亏。之后,才痛定思痛,决心掌握势力,培养高手。甚至放下颜面去拉近玉虚宫师叔祖。”
说着说着,他忽然咳嗽起来,声音从小变大,从干咳,慢慢出现有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