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天真了。”冉欣悦摇头，“到了我们这个层次，简单的恩仇，需要先考虑大义！你一人代表的不再是普普通通的自己。还代表了背后同样群体的很多很多人....”
“现在，你如果还想做回道子身份，就去杀了刚刚那几人！”她抬手指向张轩方向。
“如果你还认掌教是师傅的话，那就不要让他陷入被动境地！如今正是我大道教百年大计之时，不可出半点差池！”
“我不会做。”张荣方轻轻吸气。他忽然想明白了。
自己为何会活得越来越累。
为什么自己明明实力在不断提升，却还是感觉越发辛苦。
为什么？
“为什么！？”冉欣悦走近一步，双目宛如猎鹰，死死盯着他。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因为。”张荣方忽地感觉心中仿佛放下了很多东西。
他想明白了....自己总是在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从而不断的压抑自己，隐藏自己。
而现在....
“因为岳师是我师傅，而刚刚的那几人中，也有我的师傅。”
他声音平静。迎上对方不解的眼神，继续道。
“我其实，根本不叫张影。”
他取下面上的面具，身体也自然发出一片卡察声，恢复原本的体型。
“你....”冉欣悦想开口。
“我的真名叫张荣方。”张荣方脸上露出一丝轻柔微笑。
“张轩是我老师，所以我要救他。无论是谁，都阻挡不了我。”
“仅此而已。”
“另外，我的真实年纪是二十二岁，不是三十六。
而出身来历，其实都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张轩老师，通过当年的金翅楼买编的。”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张影道子。我只是个出身蛮儒的普通平民，我只想做我认为对的事。”
“如果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担任道子一职，可以向岳师提出撤销。”
冉欣悦睁大眼睛，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耳朵发花了，产生了听觉幻觉。
张影？原名张荣方！？身份是假的？年纪也是假的？来历也全是假的！？
“你....！？”她根本无法预料到，这一趟过来暗中查探，居然会遇到这等完全出乎想象的情况。
她死死盯着张荣方，好像要将他整个人剥皮抽筋，看清最里面的真实。
堂堂大道教道子，居然连名字到身份都是假货！？
这简直可笑！？
“你在骗我！？不怕我当场打死你！？”
冉欣悦一条手臂已经开始充血膨胀，短短几个呼吸便已经变大数倍，肌肤从雪白化为暗红，肉生出个个肉瘤，宛如畸形。
张荣方她知道，之前岳德文还让她过来是顺便查查看张荣方家庭的情况，还要她稍微维护一二。
所以一听就清楚。
“我没骗你，你...”张荣方正要说话。
“不对！”忽地冉欣悦眼中精光一闪。“你说你的年纪身份出身，都是假的，可你的文功修为绝对是真的！？”
“你刚才说，你多少岁来着！？”她忽地想到了什么，声音隐隐开始发颤起来。
“二十二....”张荣方眨了眨眼，回答。
“二十二....元婴后期....！
？”冉欣悦全身颤抖起来。
“我.....”她低下头。表情狰狞。
“这些岳师都知道，如果你确定了，从现在起就可以马上回大都，告诉岳师，我对不起他....”张荣方沉声道。
“不！”冉欣悦抬手大喝。“别说了！
”
林地中一片安静，一时间只有细微风声，雨声，还有冉欣悦粗重的呼吸声。
“你.....”
她深深呼吸着....明明应该是拜神后强大无比的身躯，此时居然会因为情绪波动，而感觉呼吸不畅。
“我他么，现在....好想打死你...”
“你...没事吧！？”张荣方有些愕然。
冉欣悦低下头按住胸脯，她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感觉，心痛。
“不用问掌教了。你肯定不会有事....”
她停顿下来。
“因为，你这天赋，实在是太高了....！”
她抬头，看着一脸茫然的张荣方，对比自己当年的境况，心头的憋屈更厚了。
“为所欲为吧...反正，反正像你这样的天才...无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可我是蛮儒出身...”
“你是猪狗出身都没事！”
“你骂我！？”
“对不起我错了....”冉欣悦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打击。
她此时此刻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掌教这么看重这个道子，甚至四大臂助中的三人，三个拜神宗师都跑来为他一个人服务，就为了当保镖和送令牌。
而另外的张清志待遇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你走吧。”冉欣悦摆摆手，无力的不想看到对方。
“就当我没见过你。”
张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