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rry对于晚栀来说,是另一道风景,是位尽情生活的人,教会她许多。
薛茹也来了,她正度过自己的gap year,潇潇洒洒四处游学。
一下飞机就兴冲冲:“去攀岩吧。”
Cherry和她一拍即合:“洛基山。”
所以她这个运动白痴也一起作陪,怎么也算半个东道主。
哎,这个该死的东方礼仪!
熟稔晚栀渣体质的薛茹道:“不会太累的,我们还不了解你吗?”
So……
此刻,她们正坐在登山者号上。
正是登山的好时节,天高风清,一路层林尽染,也算不虚此行。
观光列车遇上好风光会适当减速,Cherry正在摆弄微单,对着未受破坏的自然景观不断按下快门。
晚栀趁着间隙跟一旁对着风景呆滞的人道:“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薛茹朝白雪覆盖的山峰喃喃:“还没玩够呢。”
“有人向我打听过你。”
“我妈?”
“还有。”
一阵沉默,薛茹也没打算装傻下去:“你怎么说的?”
“我不知道啊。”最近才联系上的两位表姐妹哈哈大笑。
去年晚栀突然接到远在俄罗斯的电话,薛茹问她是不是在加州,可惜她正受邀去纽约参加兰洛的生日会。
想起薛茹和牧野关系被戳破之后的残局,晚栀提醒:“你这样不是办法哦。”
薛茹意有所指:“好聚好散,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可你不能一直不回家。”提到这个晚栀觉得不对劲,“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啊?”这两年,牧野朋友圈经常出现固定女友,她亲爱的妹妹又行踪不定。
薛茹低声嘟囔:“我才没想跟他玩儿呢。”
“去哪玩儿?”Cherry收好相机过来打哈哈,拿出一个喷雾给晚栀,“转过去。”新第壹版紸網:ЯOùЯoùωù(яoùяoù屋)。US
晚栀拉开后衣领让她喷,她刚刚一直在无意识地在后颈抓痒。
“防蚊又消炎。”Cherry朝几个星星点点的暗紫喷了几下,“小心抓破了。”
薛茹继续刚刚的话题:“我在莫斯科碰到过奚扬,他也在加州?”
“Stanford。”加州的华人留学圈不算大,对这位行事低调却特立独行的计科系大神难免经常听闻。
薛茹惊讶:“你们竟然没见过?”
“也不是。”
“我知道。”
异口同声,有所知晓的Cherry忍不住跟着八卦:“去年轰趴。”
彻夜派对之后,晚栀撑着宿醉的脑袋准备驱车回家。
停车场密密麻麻,穿过狭窄的道路出去的时候一辆宾利横在半路,晚栀正准备按喇叭的时候车窗拉下来。
湿热的雨天空气依然滞塞,额发微湿的少年嘴里叼着烟,略皱的黑衬衫挽到手肘,单手撑着车窗听电话,眼睛直视前方未置一词把手机挂掉。
手停在喇叭钮上,晚栀耐心地等他抽完剩下半支烟。
轰趴的主办学姐一贯喜欢邀请各类精英,这位从高中就开始跳级并且不断出现在各类竞赛获奖名单上,他会出现不奇怪。
冷硬的侧面若隐若现间从未转动,直至烟头熄灭,引擎启动间隐约听到一声冷笑。
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Cherry喋喋不休:“我上车她都没回神。”
她心里翻白眼:“我那是在想怎么找你算账。”
“Sorry。”某人下半夜烂醉把晚栀拳打脚踢之后关在了门外。
晚栀对薛茹抱怨道:“我那一个星期腰腹还有膝盖都是青的。”
“不过Johnny绝对是419太过、行动迟缓了。”Cherry眼神游移地岔开话题。
薛茹一知半解:“Johnny是奚扬?”
列车到达坎卢普斯 ,她们准备在那儿住一晚,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时Cherry随意回道:“对啊,John的弟弟当然叫Johnny。”
想起自己在俄罗斯时晚栀轻松的金蝉脱壳,薛茹若有所思:“也许你对于他是不同的。”
“你说错了,只不过是场游戏。”晚栀至今人仍然记得他说那句话的语气:“It's just a game.Come on.”
那语气,都谈不上冷漠,像是听人煞有其事地谈论白开水一样、多余。
“太多巧合了。”薛茹低叹。
都是旁观者清。
登山者号的服务相当到位,大件行李给工作人员登记即可。
三人一身轻地慢悠悠走在人流最后,列车一路食物供应不间断,所以她们也并不饿,倒是准备游一游小镇的湖边,算是消食。
“小酌一杯?”薛茹打开拿了一路的保温杯。
Cherry凑过去:“Champagne!”
尽管是亲姐妹,类似香槟装在保温杯里的戏码发生在薛茹身上,晚栀仍匪夷所思此人的脑回路,一边忍不住喝一口。
“Sorry。”马尾扫在她肩上。
“Hey!”Cherry眼疾手快地按正对方的肩膀。
后方有小孩子在嬉闹,行人避之不及,一阵兵荒马乱,晚栀正准备喝一口香槟结果胸口湿了一大片。
晚栀按下正欲数落的CHerry,对上不小心撞她的人:“小九?”
“对不起。”来人只是朝她抱歉的笑,眼尾的弧度机械。
“没事。”胸前一片沁凉,晚栀擦拭后,薛茹也提议回去。
回去立马洗了个热水澡,默默祈祷不要感冒。
许是暖气足,第二天依然神清气爽。
倒是几个小孩子病恹恹。
“昨晚玩得太疯,突然暴雨差点溺水。”后座一位家长如是说。
除去这个小插曲,一路平安。
“Chris?”晚栀刚离开洛基山就接到以前房东的电话。
房东Chris操着浓重的法语口音:“你有个箱子还留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