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乔望过去,只觉脑中当即一片空白,气息骤然紊乱,鼻腔发热像是要流鼻血的征兆。她赶紧一把捂住口鼻,摸了摸还好没有血,虚惊一场。
她发誓,她的的确确只是来送个琉璃花樽。
真没想到会撞见美男出浴。
战兰泽一改在人前端方君子的样子,只着里衣,带子都未系好。领口大敞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上面还残留着沐浴过后的水珠。
周乔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却又不晓得自己为何咽口水。
兰泽公子到底是过了冠礼之人,被人看了身子也不惊慌,还不紧不慢地系好了里衣的带子。
“何事。”
这语气,像是早已习惯了深更半夜住处会莫名其妙闯入歹人一般。
周乔恍然想起自己来是有正事的,可不是什么采花贼,何必心虚?她上前将手中的兰祈花樽递给战兰泽,“这个还给你。”
然对方未接,只淡道:“赢了便是你的。”
周乔以为他是在客套,又解释说:“今日作曲一局是咱们四个赢了,你连彩头都没拿,我特意给你送过来的。没的叫旁人以为我见钱眼开,独占所有彩头呢。”
这话说出来周乔自己都觉得真是顺理成章,叫人无法拒绝。
但战兰泽仍旧不接。
周乔不明所以,“这个可是你母亲托南楚使臣带来的,它叫兰祈,意为、意为什么来着,哦对,意为兰贵妃为子祈福,望子无灾!”
“所以此物我怎么好拿呢,你看。”周乔将花樽倒过来,“上面还有一个念字呢。”
战兰泽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絮絮叨叨的人儿。
月光之下,她纤瘦却不娇弱,脸蛋小得也就一个巴掌大,眉眼精致,鼻头小巧,殷红樱唇一张一合说个不停。
他想起临舟说的那句,有些美人,要碰了才会有感觉。但有些美人,只需看一眼,就会蠢蠢欲动。
周乔见他半晌无话,以为他是看不清楚那字,于是她把东西捧到月光之下,还顺带着拽着战兰泽的衣袖拉他一起看:“你看,是不是个念字?”
借着月光,战兰泽看到的不是什么念字,而是周乔手上的伤痕。
他俯身,更清楚地瞧见她侧腕的伤痕是新的,似乎是被什么给划伤了。
这样一来两人便离得很近。近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甚至沐浴过后的湿湿的热气也将她环绕。
周乔侧眸偷偷看过来,那张精致的俊颜就在眼前,离近了看,便更要惊叹于这高挺的鼻梁,纤长的眼睫,眉眼俊逸薄唇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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