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这是将印?”
此言一出,他们纷纷看向周乔手上拿着的东西。
“是。日后,你们不再是北晋战俘,而是南楚玄武军。”
“那将军你呢?”宋洵看着她。
“我——”周乔深吸口气,“我自然,是南楚的武英将军。”
唯有如此……周乔紧紧地攥着将印,才能免他们一死,才能一步步在南楚夺得立足之地。
“将军可知,我们誓死不从为的是什么?”宋洵双眸发红,“一朝被俘,就该明哲保身,不该再念着回不去的母国,这是曾经将军在燕林军中亲口对南楚战俘说的话。”
“这话我们铭刻心里,一旦被俘,保命第一位的。可我们为何不从?我们又如何能从!将军当日为了北晋只身远赴南楚为质,我等铮铮男儿如何能就此苟延残喘,败了燕林军和黑鹰军的军威?!”
“我明白。”周乔看了他,又看向所有北晋将士,“但军威也好,同袍情谊也罢,什么都没有你们的命重要。”
宋洵一噎。
“若要你们以命相搏,去守护那些虚名,我周乔绝不允许。”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比起那些,我们在这里过得顺遂,如此才能让母国的亲人安心不是吗?”周乔看着宋洵。
他果然别过头去,可眼泪却止不住。
“只要有一线生机,便该奋力挣扎,向死而生。”周乔抬手,将印就在众人眼前,“眼下生机在此,诸位可愿随周乔再闯一番?”
“我等愿意!”
“我等愿追随将军,誓死效忠!”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大。
“哟,好热闹啊。这就是你们北晋那套拿来唬人的练兵法子?”周乔回头,正是刚才在帐中挑衅嘲笑的壮汉。
“这是虞靖的亲信孟况。”宋洵低声,语气防备,“此人天生神力,仗着旁人都打不过,主帅不在时就横行霸道专爱挑衅。”
周乔挑眉,她已然领教过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刚才在帐中被下了面子,特来此处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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