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握十五万大军,暗里又不知拉拢了多少其他兵马和将帅,这种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一时半会儿恐怕动不了。
只要有他在一日,玄武军就得战战兢兢不能出头冒尖,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更何况眼下玄武军不止是势单力薄,更是依仗在镇北军名下,没有军饷,仅靠着讨来的军粮度日能撑得过多久?而在军中,没有永远的靠山。
但三千敌数万,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得想个法子才是。
这么思忖着,牵着的马儿像是看见什么,忽然嘶鸣一声,还蹬了蹬前蹄,像是很愉悦。周乔望过去,看见高地上那道白色身影。
他站在那里,正看着她,像是已经等了许久。
不知为何,听了一堆棘手之事后,骤然看见那抹白色,她心中忽然安定了下来。可转而她又开始琢磨,下朝回王府可不经过西郊大营,难不成战兰泽是特意来接她的?
“你怎么来了?”走近后,她将缰绳交给了疾风,这才看着战兰泽问了一句。
“听说西郊大营新修了演武场,便来看看。”
“嗯?”周乔回头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那不进去看吗?”
“不必。”他握住了她的手腕,“该回去用晚膳了。”
周乔也正好饿了,任由他牵着往马车处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我今日骑了马的!我要是坐马车就没人驭它了。”
“它会跟着的。”战兰泽拉着她上了车。
周乔扒开车帘一看,马儿果然听话地跟在马车旁边。
战兰泽看着她那圆圆的脑袋,不由唇角勾起。
“今日一切可还顺利?”他问。
周乔听见这话才放下车帘回过身来,面色自然:“挺顺利的。”
“可遇着什么棘手的事?”
“没有。”周乔想了想,“今日一进营就领到差事了,虽说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差事,但只要有差事就能领银钱对不对?”
战兰泽点头。
“那就行。”她没再多说。
“若不是好差事,银钱又不多,又该如何?”
周乔切了一声,“军营的茅厕我都洗过,不仅没工钱,洗慢了没洗干净还要挨罚呢。还有比这更不好的差事吗?”
“这倒是。”战兰泽含笑看着她。
那笑让周乔觉得有点诡异,她咳了一声,“我也没洗多久,更从没掉过粪坑!我是当时所有洗茅厕的人里最干净的。”
“嗯。”
“你是不是不信?”她瞪着一双美眸。
“我信。”战兰泽温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