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将军前些日子特去了广陵岛,寻来此佳酿,若是错过岂不可惜。”
闻言赵崇脸上的笑僵住,“哦,这个……这个也是无意间听说广陵岛——”
“去过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战兰泽端起酒盏,“这都是将军的私事,本王无意过问。”
话虽这么说,可赵崇后背冒了冷汗。
他去广陵岛密会绿营首领一事乃是极为密要之事,连他身边都鲜少有人知道,战兰泽又是如何知晓的?
“六哥的嫡子养在这将军府,想来也给将军和夫人添了不少麻烦。”战兰泽只略闻了酒香,却未多尝一口,“本王已命人将骊州行宫整饬妥当,不日就会有人将孩子接过去。”
“殿下此举何意?!”赵崇立时放下酒盏,“末将照顾亲外甥的嫡子乃是情理之中,何来麻烦一说?”
见他如此激动,战兰泽挑眉:“将军若实在不愿,那便算了。”
赵崇一怔,不明白他这是在唱哪一出。
战兰泽面色仍旧淡然,叫人瞧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将军手握重兵,在朝中举足轻重,将军所言本王自是极为重视的。只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军有些话,是否说得过于重了?”
赵崇当即明白过来,立刻起身,躬身道:“今日实在是末将鲁莽,不过末将也是就事论事,再说王妃她……”
他悄然抬眸看了战兰泽一眼,改口道:“武英将军她终归只是一介女子,还是出身北晋的女子,能入肃王府已是天大的造化,合该做些妇人该做的事,怎能让她去军营里大街上抛头露面,平白惹人笑话呢。”
话毕,他屏息等着,却没想战兰泽说:“将军所言有理。”
赵崇心头一喜,定是今日在朝堂上搬出皇太祖治国之言触动了他,皇太祖在世时最疼的便是七殿下,七殿下亦孝之敬之。皇太祖以仁政和强军并行治天下,对内仁慈得民心,对外强攻悍天下,对待俘虏从来都是全部屠杀,不留任何隐患。
于是他继续道:“至于所谓的玄武军,归根到底还是北晋战俘,他们心之所向永远都是北晋,让他们留在南楚,还有摄政王妃在背后撑腰,焉知将来不会生出乱事?”
酒香虽浓,战兰泽却将之放到一边,端起了一盏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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