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乔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还无意杀他?你当我看不出来啊,你纵容他次次在前朝与虞帅相争,你这握着实权的王爷表面上没说什么,实则处处激怒于他,让他积怨已久这才有了早朝时与你的争执。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此时再说赵崇心怀怨毒胁迫你索要兵权,根本没人会起疑心。”
“而我,本就领了巡北市的差事,发现将军府有异是情理之中,即便闯府杀了赵崇,也不过是为了保护肃王殿下,一切都顺理成章。还好意思说是什么无奈之举!”
此时外面传来噗嗤一笑,马车不知压到了什么东西忽然颠了一下,周乔被颠得一偏,不巧就靠在了战兰泽身上,男人长臂一揽搂住了她的腰。
面上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倒是冷然:“再偷听,耳朵就不必要了。”
“是!”疾风赶紧应了声。
真不是他有意偷听,而是殿下忽然莫名其妙地装起了善良王爷,不巧又被王妃无情戳穿,他憋笑憋得肚子都疼了,最后实在没憋住。
然马车内肃王殿下被戳穿也面不改色,反问道:“你既然都瞧出来了,为何还真的闯府?那十几位将帅全部来了将军府,也是你叫来的吧,就如此担心我?”
周乔倏地坐直身子,“我那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山中老虎都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归根到底那也是赵崇的宅子,他若临时起意真的胁迫你呢?你身边就疾风一个人,打不打得赢还得另说呢。”
外面的疾风一听就想插一嘴,想了想,又觉得此时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可莫名被周乔看轻了身手,他就觉得有点憋屈。王妃这么看,总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是不是也这么看他?
“所以,你以兵权做了幌子。”
“我若是不这么说,他们能来得这么快吗?万一那些人里面有跟赵崇存了一样心思的,岂不是盼着你死在将军府?不拿兵权说事,他们才不会真的着急。”
战兰泽盯着眼前这张张合合小嘴,听着她说的话,只觉心头颤动,抱着她不想放开。
偏疾风如此不贴心,马车就在此时停了下来。
“殿下,王妃,王府到了。”
周乔二话没说就下了车去,战兰泽出来看了疾风一眼,看得后者一惊,莫非……他又说错话了?
***
华阳宫,兰云殿。
“太后娘娘,殿下此举乃是一箭双雕,实在妙哉。”蔺阁老放下茶盏,看向主位之上的太后,“一则,是赵崇一死,先荣妃赵氏全族再无指望,六皇子的嫡子已被送至骊州行宫,此子无人扶持,自然不会再威胁到陛下之位。”
兰太后淡淡一笑。
“再则,赵崇之死也是杀一儆百。经此一事,众人已明白存了异心的人会是何种下场,当无人再敢私下拉拢结交自成一派,军中又有虞帅相佐,娘娘尽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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