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暂且不过去,这些卷宗请国相先行过目便是。”战兰泽回到桌旁,落座。
“是,殿下。”
此时周乔也走了过来,她随手给自己倒了盏茶,还好奇地看了眼战兰泽递给疾风的信纸。
不过这一看就看见战兰泽手背上一道长长的红痕,上面还冒着血珠。
“你受伤了?”周乔立刻问。
战兰泽看了眼那血痕,淡道:“无事,上点药便是。”
“这里就有药。”盒子就在旁边,周乔从里面找出一个白玉瓷瓶,转过身来,战兰泽已卷好了袖子,正望着她。
“我帮你涂吧,你左手也不方便。”
“好。”他温声。
周乔坐下来,凑近仔细看了看战兰泽的手背,“还好,口子虽长但不深,唐烈云这药可管用了,涂个两天连疤都不会留。”
说着,她用手指沾了一点药膏,轻轻涂于血痕处,随口问了句:“疼吗?”
战兰泽看着她认真的脸蛋,说:“疼。”
旁边还没走的疾风心头一震,吓得后退两步。殿下如今真的越来越诡异了!
他不由回想到……今日在建威将军府的时候,王妃和赵崇打斗间桌椅茶盏粉碎飞溅,殿下不仅不躲,反而微微侧身,任由碎片划破了手背,留下这道血痕。一路上他几次想说,都被殿下瞪了回去。现在算是明白了,这是在等王妃自己发现,等她亲自上药呢。
出神间,一道冷冷的视线扫了过来。
疾风对上战兰泽那双黑眸,蓦地后背发凉,跟了殿下这么久,此时竟瞧不出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了看战兰泽的手背,又看了看正在上药的周乔,有些反应过来,这、这是不是要他说点什么?
“那个……”疾风刚出声,周乔就看了过来。
疾风一不做二不休道:“王妃,殿下这伤口恐是沾不得水,今夜沐浴恐怕还需人帮忙才是。”
话毕,他又赶紧看了眼战兰泽,后者唇角勾着笑意。疾风暗自松了口气,心中大石头落地。
“那疾风你——”
周乔话还没说完,就见疾风一脸惊恐,“王妃恕罪!属下这就要去国相府送信了,不知何时才归,先告退了!”
他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出去关上门后还心有余悸,这可真是一句定生死,还好他没说错话。
战兰泽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周乔,垂眸道:“若你不愿帮我,那就算了。”
“那你不沐浴了?”周乔问。
“还有左手,就是慢些罢了。”
那水不就凉了,这要是受了风寒,岂不是伤上加病?周乔犹豫着,看战兰泽这样子,估计也不会在沐浴时让旁人近身,毕竟连她自己沐浴都不好意思让拂冬服侍呢。
“那要不……”周乔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战兰泽说,“那就有劳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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