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兰泽起身,“若是不会说话,便少说几句。总比巴巴地赶回来人家却不领情的好。”
“谁巴巴地赶回来了?”唐烈云朝他背影吼:“我堂堂烈云药王犯得上吗!若不是你拘着,本公子早满天下潇洒去了!”
周乔和拂冬在屋里都能听见那吼声,周乔蹭地起身:“他是不是骂我呢?”
“不是不是,”拂冬忙拉着她坐下,“王妃,您还是安心看账簿吧。”
周乔其实就是想溜出去,可拂冬一脸真挚地望着她,周乔实在不好将账簿和拂冬留在屋里。
但一翻开就是密密麻麻的字,看了没两行她就觉得头昏脑涨,连连叹气。
而好巧不巧,此时竟有琴音传来。周乔和拂冬相视一眼,拂冬立刻开门仔细听了听,“王妃,似乎是书斋那边传来的。”
书斋?
周乔也走到房门口听了一耳朵,战兰泽日理万机的好些日子没抚琴了,今日居然有空?
可转念一想,也是啊,前脚平了骊州灾情,后脚赵崇那十五万兵马的事情落定,想来战兰泽手头上肯定没什么重要事了。
只可怜了她,一介武人还要看账簿管铺子。
这么想着,脑袋愈发疼了。周乔又坐回去,翻了没两页,居然听见那边接着弹起了下一首。她这边头晕眼花的,那边倒是乐得清闲?
周乔忽然抱起账簿就往外走。
“王妃您做什么去呀?”身后拂冬忙问道。
周乔头都没回:“找帮手去!”
越往书斋走,琴声便越清晰。走到门口,发现门是半开着的。
“战兰泽我进来了?”
听见意料之中的声音,男人微微勾起唇角,停了手中之事,应了声:“进来就是。”
见她抱着方才拂冬抱回来的那些账簿,战兰泽问:“怎么,有事?”
“那个……”周乔走过去,把账簿放下,“你刚弹得那首曲子是新的吧?以前没听你弹过。”
“嗯。”战兰泽仿佛没看到那一大摞账簿,还问道:“好听吗?”
“好听好听。”周乔立刻称赞,“我当初要是每日都去找你学琴,如今肯定也能弹一首完整的曲子了。”
说到学琴,那还是他在北晋为质之时,如今提起竟恍若隔世。她这般风风火火不拘小节,却还记得当初之事,战兰泽眸中温柔:“还想学吗?想学的话,我教你。”
提到这个“教”字,总算绕到了正题上,周乔趁机道:“那你先教我看账簿行不行?我上回去铺子里账房先生倒是同我说了几句,可我一句也没听懂。要不……还是你给我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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