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校尉说,将军接手兵权以来一直不得空清点营中军械和舆图,此事繁杂,不妨先令人清点造册,将军再细查也更趁手些。”
闻言周乔抬起头来,她看着裴昭云,幽幽道:“那此事就交于你如何?”
裴昭云面色略有惊讶,随后拱手道:“那昭云定——”
话还没说完,只见周乔摆摆手:“这事不急!你才来几日便叫你去做这种辛苦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堂堂武英将军对待自己人这般刻薄呢。”
此时帐帘被掀开,宋洵和萧逸,还有孙伯良和李宴平等人快步走进来。
“哎,来得正好,昭云新想的筹措军械的法子,本将军瞧着甚是不错。”周乔招手,“你们都来瞧瞧。”
“将军,吾等有重要之事禀报。”李宴平看了眼一旁的裴昭云,又看向周乔。
“昭云如今是军中的文书先生,是自己人,何事?”
如此,孙伯良便上前道:“将军,边关生变,草原戎族铁骑逼近南楚,想要撕毁盟约,还要讨要粮食。若是不给便要强行入关,来建安亲见皇帝陛下。”
这事周乔昨晚听战兰泽提起过,可他却未说如何处置。
宋洵接着孙伯良的话说:“今日早朝,文武大臣争论不休,文臣主和,武臣主战,吵得不可开交。”
“孙校尉。”裴昭云忽然出声,帐中几人纷纷看过来。
“据昭云所知,当初南楚与草原的盟约,是十年之内不生战事,保边关百姓安定。如今,应是十年之期将至?”
“正是。”孙伯良严肃道,“但当日草原闹了灾荒和瘟疫,南楚本可以落井下石,是念着不让边关百姓遭受战乱之苦,这才答应盟约,只要草原每年上贡精良的战马和足数的银钱,便绝不生战事。”
“那延拓老儿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李宴平语气愤恨,“早不提盟约晚不提盟约,偏偏咱们南楚诸般乱事之后,刚要安稳下来时,他们便来讨要粮食。这哪里是讨要?分明就是胁迫!把他们草原说得可怜至极,当我们瞧不见边关虎视眈眈的十万铁骑不成?”
照着孙李二人的说法,这草原戎族的确过分,周乔若有所思:“那早朝可有定论?若是派兵,咱们就要早做准备。”
说到此事,萧逸就忍不住了。
“将军,这事更是诡异!今日早朝是数道令旨齐发,为先发制人震慑与戎族交好的那些小国,南楚诸军全部出征巡视疆域。征东将军高江率兵东行,昭德将军宋茂山则带兵西下,虞帅已率镇北军于昨夜先行开拔了,而肃王殿下则将亲临边关坐镇。”
“可殿下带的是从西郊大营抽调出的镇北军!”萧逸说,“整个南楚,各军各营都收到令旨,独独把咱们玄武军落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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