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近些,他便认了出来:“将军是在看边关舆图?”
“嗯。”周乔摸着下巴,“我看了许久,始终没瞧出有何处能抵挡戎族的铁骑,想要以少胜多……很难。”
说着她抬头看向孙伯良和李宴平:“你们应该更熟悉,是不是这图画得不全?”
“将军是在担心肃王殿下?”旁边宋洵莫名问了这么句话。
闻言周乔脸色一黑,“人家殿下向来是运筹帷幄神勇无比,岂用得着旁人担心?我这是……是要操练兵马所用!倘若将来边关战事,咱们该怎么打难道不该好好想想?”
“回将军的话,这图是全的。我们与草原交壤之地并无城池关隘,仅有一条陀拉河作为分界,如今正是此河断水干涸之时,戎族兵马想要跨过,甚至比平日更加容易。”
孙伯良这么一说,周乔脸色就更不好看了,“那他只带五万兵马,如何敌得过那十万铁骑?”
“将军……”李宴平说,“或许,也不一定打得起来。肃王殿下并非好战之人,若是能同那延拓再次立下盟约,再保两边相安无事十年也未尝不可能。殿下只带五万兵马,定然有殿下的用意。”
“就算战——就算王爷不想打,那延拓呢?他若是看见王爷只带了那么点兵马,忽然生出歹意挟持王爷要挟朝廷,又当如何?”
“将军说的是!”萧逸面色愤然,“延拓这人野心甚大,不仅想要粮食,还想将女儿嫁过来给王爷当侧妃,我看他们父女俩是不知咱们将军的厉害!”
周乔偏头:“什么侧妃?”
“将军还不知道?”萧逸惊讶:“就、就是草原想与南楚联姻,这陛下还小当然不可能,又没有其他亲王,再说,肃王殿下俊逸绝伦列国谁人不知?那延拓之女定然就是看上了王爷的容貌!”
说到此处,宋洵恍然想起什么:“听说此次草原领兵出征的除了延拓的儿子,就有这个阔真公主。”
“啊?他们草原连公主也出来打仗?”萧逸不可置信。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咱们将军出身何等高贵,此时不也就在军营当中?”
宋洵想了想,“就是……听说这阔真公主从小马背上长大,射箭习武比那些个草原男儿都强,她若是真的那般勇猛赢了殿下身边的镇北军,这联姻怕是推脱不掉了……”
“阔真公主擅用鞭子,她曾将软剑藏于鞭中,独身一人在猎兽大会上猎杀了一头足有千斤的凶兽。”
裴昭云拿着一卷军中轶事录走了过来,放到周乔面前,“只望肃王殿下不要轻敌。”
闻言,周乔忽而唇角勾起,“有法子了,宋洵孙伯良听令!即刻调兵,随我出城。”
“是!”宋洵和孙伯良当即应道。
“将军且慢——”李宴平皱眉迟疑道,“无令调兵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