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茫茫不屑道:“你知道她是怎么去世的吗?你们,嘴上说抗争无意义的荒诞,现实呢,一个因为男人不要她就抛弃女儿,跳海自杀,一个急功近利,学校里什么评奖评优你不是第一个拿?左右逢源,违心话说了不少吧。”
“西西弗斯故事是骗小孩的,我早就不信了。我不像你们这么伪善,想法设法地为自己矫饰。我在乎你假惺惺的小恩小惠,我要赢,要结果,以前我希望过程也正确,现在不了,那不重要。”
顾臻握紧的拳在她说话的过程中逐渐松开,他面露嘲讽,扯起嘴角:“说完了么?”
这样的佼锋无痛快可言,麦茫茫以为顾臻会失望透顶、出离愤怒,言她卑鄙下作,可没有,他轻飘飘地看着她,又或者压根不放她在眼里,仿佛她是微不足道的尘埃,唱独角戏的的小丑。
麦茫茫恨极了他的镇静。
林熙晴从敞开的大门跑进来,着急地抓住顾臻,担忧道:“顾臻,你没事吧?今天早上我打你电话,敲你房间的门,找遍了酒店也不见你,我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麦茫茫盯着林熙晴,这是真真正正在爱里长大的女孩子,家境优越,幸福和谐,可以真诚、从容、善良,无所顾忌地表达喜欢、追求理想,不担心行差踏错。
可她不行,她要奔跑,要逃离,惊慌用力、姿态难看也不计,按下顾臻手机的关机键那几秒,麦茫茫并不如预设中的笃定,她想起乃乃的独断,爸爸的沉默,蒋临安的懦弱,她只有一个人,不能放任自我陷入一段前途未卜的感情。
彼时,麦茫茫看不清顾臻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不是没有一丝喜欢,是没那么喜欢,更多的是不喜欢。
顾臻重又恢复初时的疏离淡漠,相隔不远,可她再不能近,也不敢近、不想近。
麦茫茫笑出声:“我作证,她今天差点迟到。”
林熙晴蹙眉,注意力转移,端相着麦茫茫,向她迈了一步,心存疑虑,义正辞严:“是不是有人给你使了绊子,如果是的话”
“我没事。”顾臻拦下她,再安抚地道,“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
林熙晴迟疑地出去,顾臻牵起麦茫茫垂在身侧的手,反手一握,延续那天晚上未完的动作。
“提前恭喜你。”
“也祝你早曰成为想成为的人。”
他们的指尖都凉得麻木,一时无法分辨谁更冷。